北羅眾尊者聚在平時議事用的北羅閣中,剛剛傳出去的求援信並不能讓他們安下心,他們對衛道庭抱著極大期待,但也沒有期待,衛道庭剛剛成立,就算衛道軍全部出動,也未必攔得住帝會聯盟軍。

    恰逢驕陽西偏,日頭上飛來一個黑點,直奔閣,大吼道,“煙海台、炎亭、崆武的掌門出來一見!”

    翁沅尊者、炎亭掌門、崆武掌門急忙走出大殿,見空中懸立著一位麵有怒色的長髯將軍。

    翁沅尊者如何不認識他,抬手指著他道,“有光將軍,你們這是何意,北羅什麽時候得罪帝會了!”

    “你這話也好笑,這哪裏是得不得罪的問題。”有光將軍厲聲喝道,“但真要起來,你也算是得罪聊,早前我也尋過你們,想將你們招安,你們也有歸附的意願,後來看揚湯被扶公盟絆住,便又推脫掉了,這算什麽道理!如此兩頭倒,真當揚湯會慣著?!”

    “今日,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投誠或頑抗,選一個!”

    什麽意願不意願的,當時右邊是太一,左邊是揚湯,身處這個夾縫中,呼吸也困難,唯有兩頭示好,得求一口喘息之機。

    然也不能否認,按當時的情況,真到了不得不選的地步,他們是會選揚湯朝的。

    不過,如今形勢大變,終南道場和樂上尊都摻入了衛道庭,加之太一待他們也較為溫和,便狠了狠心,加入了進去。

    真要問他們後不後悔,他們也不上來,但作為立世的宗門,作為求道的尊者,他們萬萬做不出在此時背離衛道庭的事,若背離了,那就真成兩頭倒了。

    翁沅發出大歎,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北羅大界之中,“時事多艱,道心易失,性命迷眼,總是兩難。”

    他轉身朝北羅眾尊者和後麵各脈匯聚起來的十數萬弟子道,“本尊殫心竭力,隻想保傳承不滅,從希望不受任何勢力鉗製,到考慮歸附某一方,終究血性全無,而現在為什麽加入衛道庭,是想保留北羅道教最後的尊嚴,讓它獨立於世!”

    “本尊自私地認為,這一步,不能再退了,煙海台弟子,與我死守!”

    人群中的煙海台弟子們大聲應是!

    其他尊者或認為他衝動了,或認為他有理,但對那份憋屈,感同身受。

    他們要投誠嗎?

    他們要繼續心翼翼地周旋嗎?

    可以,但到底不情願。

    “翁沅道友你能想通,本尊很是高興。”一向主戰的崆武掌門洪聲吼道,“崆武修士,隻有戰死,沒有投誠的,大帝親自來了,老子也是這句話,朱變動以來,過得那叫日子嗎,那叫苟且!”

    炎亭掌門也聲明,“北羅道教共進退,這一回,退不得。”

    北羅三大脈都這樣了,另外的法脈當然不會唱反調,一時間主戰的聲音如雷聲般滾滾響起。

    有光將軍目光一利,“好好好,這倒顯得你們有風骨了,且看看你們受不受得住!”

    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多無益,要戰就戰!”

    戰鼓應聲而響,雲層散去,黑暗襲來,北羅大界仿佛被打開了,裸露出大片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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