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理會嘴巴淌血的修士,兩三步便消失在了眾饒視野鄭

    沒多久,就有人向花間辭稟告道,“尊者,道使館住人了,大妖陸吾。”

    “嗯?”花間辭示意自己知曉了,道台城中的館舍是以界域之別劃分的,專門提供給參會者居住,因著聖地使者行走四方,保不齊會過來湊熱鬧,就也設了一個供他們住的道使館。

    “第一個出現的,竟是妖族。”向疾疑道,“我以為這些道使低調地遊曆諸界,不會現身慈朝鬥爭意味濃重的場合。”

    “這也不一定,聖地真的不關心帝是誰嗎,等著吧,第一位光明正大現身了,其他的也快出現了。”花間辭沉吟,“但對靈符值海的客人,我們總要心幾分,積怨擺在那兒呢。”

    她傳訊請城中的趙玄拜訪一下那位妖族道使,盡盡地主之誼。

    其實陸吾本不欲現身,瞧過這場熱鬧就算了,畢竟聖地不插手世間亂鬥的命令還擺在那裏呢,但那些修士敢這樣編排靈符值海,他如不有所動作,世人豈不都認為妖族怕太一了?

    他不見趙玄,隻讓人找來央諸,丟給他一句,“甘願供朝驅使,身中妖性可已磨滅?”

    僅了這一句話,他便袖子一揮,將央諸扔向門外!

    陸吾的威壓死死地壓製著央諸,央諸無法動作,眼睜睜看著自己撞開道使館大門,飛在半空,立馬就會將街邊樓宇砸塌!

    他餘光中見好些修士倉皇躲避,哪還不知道自己成了陸吾給太一的下馬威!

    就在他的背快要撞上身後店鋪的牌匾時,一隻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後背,瞬息帶他落到霖上。

    側眼看去,此人黑冠束高馬尾,著修身的窄袖玄袍,綁了一対山河紋樣的黑銀鐵質護腕,腰係鑲玉腰帶,背負一杆長槍,眸光清湛,含著一分從容的笑意。

    “陸吾道友怎將主人家推了出來,這可不是做客的道理。”她收回手,越過央諸,走向館舍,順便揮袖將兩扇被撞歪的門扳正。

    陸吾麵無表情,“守道帝君果真慣愛管閑事。”

    “路見不平罷了。”易裳回頭,“這位道友,我住哪一間?”

    央諸心中已明白她的身份,抬步走進館舍,“請跟我來。”

    將易裳帶進一間空房,他轉頭看見走上來的陸吾,這回他離他,離得遠遠的,警惕他突如其來的壓製,“陸吾,妖庭崩解,你們選擇辟聖地避禍,我祖輩等散妖遊於諸界,注定道路不同,我不嘲你們拚死拚活想要回到這九,你也休跟我提妖性,何為妖,全憑我樂意。”

    陸吾仿佛一點兒也沒聽見,冷著臉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氣場交錯,金棕色長發和墨綠長發飛揚。

    “你如何,我不管,告訴太一,靈符值海才是妖族的根基,別真當自己能代表萬物。”

    陸吾在翌日亮前就從館舍內消失了,他是不會安安分分去大典觀禮的,這又沒意思又煩悶,還會造出妖族可以與太一和平共處的錯覺。

    他馳過夜空遠去時,回首一望,見那滿城樓宇仿佛滿盤棋子,影影綽綽中,有撐著長槍坐在館舍屋脊上的帝君,有深巷裏騎著骨馬、伴著幽火緩緩行來的鬼帝,有燈火闌珊下拉長的魔影,有側坐在諦聽法獸背上慈悲的菩薩,有月色裏乘鶴而來的縹緲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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