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裁判走出畫卷,神情中有暗愁,隻望靈囿畫得好點,別失了靈鑒畫師的臉麵。

    靈囿也看到了他的畫,撫掌道,“你竟還留存了實力。”

    苗一揮尚不敢當著一眾參會者的麵,抬高自己,謙虛道,“那是因為我麵對的是您這一前輩,必須得耗空全力啊。”

    “行,你幾次三番強調我是你的前輩、裁判,我不好敷衍了事。”靈囿不借助畫紙畫筆就能憑空作畫,但此時的規矩標明是要用的,她便拿起了畫筆。

    苗一揮一瞬不動地盯著她,暗自思量著她的實力,卻見她隻拿了一支墨筆,潑墨揮灑上去,兩三筆畫出連綿群山。

    四位裁判看她放下了筆,焦慮道,“好了?靈囿道友你不再添幾筆?”

    其他修士一瞧,吃驚不已,這裁判是放棄鬥法了嗎,怎隨意畫了座水墨山,顏料都沒用上!

    “這就夠了。”靈囿揭起畫紙,朝外一扔,整座場館從頂開始消失,眨眼間,所有修士發現自己立在了山上,眼中群山蔥鬱!

    “是......”一裁判大驚失色,“是畫靈外顯的宗師手筆!”

    畫出意境為入門,畫出靈性為畫師,這靈性,依附於紙內,生出畫裏世界,是為大師,脫離於紙,顯現於真實世界中,是為宗師巨匠。

    連幾位大師裁判都沒料到,身邊的同行竟有宗師實力!

    靈囿環視眾人臉上的神色,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這回看熱鬧看到自己身上了,果真是......意外之喜。

    她腦中靈光頻現,興奮之餘,靈鑒與返虛之間的屏障都鬆了一些。

    靈囿招手收了畫紙,眾人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站在原地。

    苗一揮的臉龐白了又僵,掩麵哭嚎,“域外修士如此強勁,可要我們本土修士怎麽是好,本土傳承將亡,本土傳承將亡!”

    “哈?”

    “這?”

    他推開圍觀者,一路哭嚎而走,口中的碎語喊得響亮,震得眾人失神。

    靈囿沉了臉色,又不好將他抓回來,怒道,“此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想讓本君教,本君還不教呢。”

    有裁判勸她,“稍安稍安,可能是受了刺激。”

    湛長風將目光投向武鬥場館,新一輪的武鬥已經開始,一名關山閣修士,對上了太一的一名戰士。

    二人絕技憑出,千招萬招,不相上下,然等雙方都有精疲力盡之象時,關山閣的修士突然爆發出隱藏力量,奇襲太一戰士,震碎了他的丹田!

    廢了!

    場外的太一參會者幾乎耐不住衝動要闖上台去!

    “戰宮的正式戰士,也不過如此。”勝者如是道。

    到大會第十日,城中流傳的風言風語徹底引起了太一高層的注意。

    “豈有此理,勝了他們就大喊本土傳承將亡,輸給了他們就被太一底蘊淺薄,沒有能力統轄朱,好壞都讓他們了算?”

    “這事兒必須處理,講什麽謠言止於智者,哪來那麽多智者!”

    “可我們也不能拿他們怎麽辦,總不能暗中將他們除掉吧,全朱的修士都看著呢。”

    子濯、聞宋、岑熙等權殿官員愁得腦仁突突,岑熙道,“朝在朱的根基薄弱,威信很容易被流言中傷毀滅,我們若不得他們信任,將來神都、揚湯來插一手,就能很輕易地把歸附太一的勢力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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