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裳來到茅草屋,叩響單間門,見到了湛長風,先是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問,“有無內傷?”

    “沒多大問題,隻是接下來的鬥法,恐不能參加了。”湛長風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哪怕實力都恢複了,也打不過姬朝月,不如休養生息。

    易裳不會幹涉她,聽到她沒事就夠了,“你自己有數就好,接下來,我要跟你談一件正事。”

    湛長風麵色不改,“皇姑請講。”

    “你知道,我死後,是被廣平朝接走,並封為昭陵王,拜入武祖名下的,但我在廣平,沒有實權,然第三試前,廣平的一位尊者見了我,話中有予我兵權之意。”

    易裳認真道,“雖未明,我卻感覺他是想通過我,叫你歸順廣平,若你不同意,恐到最後,是要讓我征討風雲,當然,這隻是最壞猜測,我與你聽,是想讓你有個準備。”

    湛長風摩挲著月神,“皇姑怎麽想呢。”

    易裳眼尖地注意到她的動作,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別打什麽壞主意,廣平不是你現在能惹的,廣平要的,無非是道統遍及,而王侯帝君對信仰和秩序,有著近乎掠奪性的控製,所以才會叫他們忌憚,你不見在玄,除了萬星朝外,那麽多年來,唯有壤鼎盛的嶗荒朝長久存在著。”

    “不過,他們真要我姑侄兵刃相見,我這昭陵王不當也罷。”

    “皇姑,此言太早。”湛長風垂眸看了她的手,思忖道,“你已是武祖弟子,倘若有一,我們之間道統相衝,必須一戰,也還請皇姑不用手下留情,生而在世,總有責任和道義要去承擔。”

    “至於我,我從不會特意去打壓境內的法脈,修什麽都好,順其自然,從這點上,我與壤並不相衝,但是......”湛長風看向她,“各法脈的祖師壇上,有我一尊像。”

    “如果廣平要的壤,是隻供奉那些聖地裏的準聖道祖的壤,恕我不能讚同。”

    易裳點頭,“我明白。”

    她凝眉道,“也許我入廣平是一個錯誤。”

    “皇姑不必多想,你是武祖弟子,真要起來,除了武祖的態度,你不用看任何人臉色。”湛長風疑問,“聽聞九榜更換後,各聖地約束弟子出道下山,我看壤,怎麽反而出山的多?”

    “壤要是在亂世關閉山門,還談什麽壤。”易裳肅色,“從這點來,我不悔入壤,能為九的安定出一份力,是我的心願。”

    湛長風微笑,“皇姑認為,九怎麽樣才算安定?”

    “這......”

    “皇姑不必回答我,九有現在的局勢,正是因為各自有各自的安定法啊。每個人要的安定都不同,實現安定的方式也不一樣,這新庭,不就是六道準聖拿出來的一種試驗嗎,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對錯。”

    “阿湛,我不如你看得明白,你以為,新庭能成嗎?”

    “新生與破滅,循環往複,這才是寰宇中的基本定律,新庭至多是其中的一個階段。”湛長風道,“它也許能成,卻也不可能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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