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尊眼裏,湛長風會什麽都是應該的,所以他淡定地看著道們施予饋贈,等事畢,問,“如此就可以了嗎?”

    “還請夢尊守護簇。”

    “這是自然,我會看著界神碑的。”

    湛長風頷首,為防意外,又將水圖騰交給了分身,分身沒入界神碑穿越到陌生星界。

    ......

    赤澤沒有茂密的樹木,沒有高大的山體,隻有寒霜下枯黃的雜草,以及雜夾著粗糲冰疙瘩刮來的大風。

    這陣寂寞嚴寒的風刮過數萬傾曠野,依稀可以聽見時光深處古老人民孤苦無奈的呐喊。

    這個時候商愚還沒有村落議事廳裏的冰犬幼崽高,不過偶爾的低迷會促使她整夜整夜地坐在北麵那個隻有百丈的土山包上。

    然後看著晃眼的金色染上地平線,勇士披著毛裘,帶上兵戈,往那廣闊無邊.沒有任何遮蔽的原野裏去狩獵。

    但是這個曠野太大,大到你遇到一頭凶獸時,茫然四顧,空蕩蕩的,無處可逃。

    而這個人,甚至是這個村落,太,到隨時都可能被一群東遷的鐵甲犀牛隨便踏滅。

    當生命拜服在自然之下,渺茫到無處安放的前路上危機四伏,那麽,除了死,便是活。

    對商愚來,生死隻是兩端,而這之間,應該還有些什麽值得自己追求。

    那個“什麽”困擾著她,她還沒想明白,可已經亮了。

    爬下土山包,踩著堅硬的凍土向遠處一座座的石屋走去,千多座石屋聚集在那兒,像是荒涼地間的墳墓。

    墳墓?

    她腳步一頓,有些訝異自己無意中拿來比喻的詞,繼而又無所謂地向前走去。

    “哎呀呀,商愚似乎又錯過了風裟早課呢。”旁邊一縷風扭動成一個青衫男子的模樣,輕挑戲謔地斜著眼瞧她。

    路過的村人與她打招呼,有時停下來寒暄幾句,不外乎“先生的病好些了嗎?”.“我做了肉幹,待會給你們送點過去”.“冰蝕要來了,過冬的物資快些準備”......

    青衫男子搖著羽扇,仗著別人看不見他一個勁地跳脫扮鬼,哦,對了,他本就是鬼。

    “後塋,今不該是你出來。”

    錯落的石屋並無布局之,所謂的路隻是人們隨意踩出來的,踩得太隨意,倒是四通八達往哪邊都可以去。

    商愚披著厚實的鬥篷,一張臉隱沒在兜帽裏,她始終目不斜視,眼眸沉斂,仿若身邊無一人。

    “沈遇和那幫子不安分的家夥打架呢,出不來,誒,死都死了還要算前仇恩怨,嘖嘖。”後塋一臉唏噓,幸災樂禍。

    可不是麽,當初沈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作為大商王身邊的軍師那叫一個八麵威風,將領文士不知被她坑了多少回,現在一同成了殘魂,沒了身份製約,還不抓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商愚聽聞不再作話,穿過羊腸道,到了西邊的一座石屋前。

    這裏的氣候十分嚴寒,半圓石屋不僅牆厚,表麵也塗了一層又一層的黃泥,像是土疙瘩。

    推開雙重木板門,由於沒有窗戶,裏麵暗沉沉一片。

    商愚摘下兜帽,點起蠟燭,不大的空間一覽無餘,左邊是層層書架,中間是取暖的地爐,右邊是拿簾子擋開的寢居。

    後塋搖著扇子,背書似的搖頭晃腦,“風羲不在,難得難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