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積累得越來越多,就會去實施,這就叫引妄念,妄念成狂,便是種心魔,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外人無法知曉,自己也難以覺察,不知不覺中就會發生思想行為上的變化。

    真君們不是不知輕重的,俱都將這番話記在了心裏。

    出了營帳,緋櫻朝湛長風道了聲謝。

    那日,她以為她隻是拿鎮魂石替自己消除疲勞,沒往妄念上想,告別了她後,她才緩過神,明白自己被引動了妄念,隻是這十來日事情多,沒再遇見過她,不能早早道謝。

    湛長風沒放心上,“舉手之勞。”

    緋櫻耐不住好奇,“道友是怎麽看出我被引了妄念的?”

    這種事按理他人是不可能發覺的。

    ......湛長風能告訴她,她可以聽見饒心聲嗎,顯然不能。

    一個水平跟她差不多的修士,她很難穿過她的心門,去聽她的心聲,不過那次,她沒故意去聽就聽到了聲音,那就隻可能是因為她心緒不穩,再聯係她心中所想的“幻境”.“種地”,推測一下便出結果了。

    對上緋櫻求問的眼神,她道,“常與惡打交道,一隻腳已經站在惡的邊緣了,作為一名醫師,在我眼裏,你們都是潛在病人,下一個邪靈。”

    緋櫻妙目微瞠,這個醫師有點冷酷。

    “那你自己呢。”玄誠的聲音如同冰石相擊,連飄散的餘音裏都帶著碎冰,他已經根據她現在的真容,推算出她就是許久以前,在山中老宅殺百鬼築身的孩了,根腳不正,心中的惡又有多少?

    她這修為,焉知是不是從鬼物身上奪來的。

    湛長風笑得漫不經心,“至少我沒辜負過人...和鬼。”

    玄誠深深望了她一眼,擺袖走了。

    營地中吹響號角,各個兵團走出防禦陣,衝向正在攻打臨牙山外層結界的邪靈大軍。

    上烏雲密布,地上黑氣翻騰,喊殺聲震。

    湛長風撿著空去看了花間辭,她前幾借了運給她後,她便一直是不吃不喝的推演狀態。

    摸了摸墨玉扳指,湛長風沒有打擾她,帶著寒山兵團去守上路了。

    此外禦無銘的十字兵團守中路,玄誠的通源兵團守下路,另有武垣.千恒.百川等幾個百人不到的兵團輔助各路,秦無衣這種一人一團的角色,哪裏危險鑽哪裏。

    一衝入戰場,湛長風就祭出了狂戰祝福,寒山兵團一百五十人戰力直接翻了一倍。

    “那些人是打了什麽雞血?”聆徑斜避開一爪子,遙望上路戰場,竟看見他們憑著百人,逼得邪靈連續後退,沒半個時辰,戰線就撤了一裏。

    禦無銘聞言仰頭望去,隻看見湛長風虛立空中的挺拔身影,她當然不會以為她是在看戲,“要不是我也領著一個團,真想去近距離看看神眼者是什麽指揮戰鬥的。”

    “團長,你可不能叛逃。”聆徑斜話沒完,心一顫,身體猛地扭轉,差點被一個高階邪靈砍到。

    “別廢話了,專心應付。”禦無銘長劍出鞘,灰白的死氣像是海一線間的浪潮,向邪靈奔騰湧去,邪靈們霎時如沙灘上的堡壘,被衝得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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