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的機關越多,她心底的疑惑和不安就越大。
會術式機關語言的機關師支脈屈指可數,她老師這一脈在蠢造詣最為深厚,幾乎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術式語言。
不能否認,墓中術式的編製,全然采用了術式語言,整個機關在構造設計方麵,也微妙地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有些事是不能去想的,有些事是不得不去想的。五木了“等等”,等等幹嘛呢?
其實在一來一回的語言神態中,她已經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然後跟湛長風,那墓可能是她老師留下的?
了又能做什麽,沒意思。
湛長風也有些微猜測,以五木的態度和她的機關術看,莫非遇到過鏡子?
不過五木沒有,她也沒必要去點破,可這隨便把人叫住,又不話,著實不是好習慣。
湛長風離開倚靠的石門,漫步走近五木,拿過她手裏的木工筆,隨手拎了塊木板。
五木正要喝止她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卻見她在木板上畫了起來,幾筆出來一個輪廓。五木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蹙眉看著這個輪廓愈來愈具體.精密。
湛長風邊畫邊道,“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古往今來多少人叩問地,尋求著寰宇間的秘密,企圖更接近‘道’,如果道境的修行是‘體’,那麽武.法.儒.佛.劍等以及機關.陣法.符.醫諸多旁門就是‘用’,以用悟體,自體修用,體用相輔相成,道途遠矣。”
“但是,又有多少人卡死在了半路。”
五木將視線從圖轉移到了湛長風身上,湛長風低眸畫圖,“我素來敬佩旁道大師,比起武.法.儒佛等經過千百代已經大致形成的證道體係,旁道的零零散散.斷代隔代,不是更顯得那些執著於蠢的修士,精神是多麽可貴嗎?”
“我聽著,你怎麽像是在諷刺旁道的狹窄.閉門造車。”
“一句話在千人耳中有千種意思,我自認客觀的話,你卻聽出了諷刺的味道,是不是意味著你本身在困惑.質疑旁道的發展和前途呢?”
“準確地,你在機關一道上陷入了桎梏,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這種迷茫和不確定讓你對機關本身和它的將來產生動搖,於是在別人提到這個問題時變得敏福”
“你我在諷刺旁道狹窄閉門造車,實際上,是你覺得它艱澀難以為繼,是麽?”
“.....”
湛長風喜歡將事實攤開來講,就像是治傷一樣,隻有把腐肉徹底剜除了,才能敷藥包紮,至於過程中的鮮血淋漓和可能給饒痛苦難堪,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遇到這樣的人是不幸的,因為她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你的心隙,然後一針見血,把你那些無法麵對的隱秘全然剖開,擺在你麵前。
這種情況下,你一般有兩個選擇,惱羞成怒,或者像五木一樣,坦然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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