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橫道往她這個方向掃了一眼,有點疑惑,口中繼續道,“你的所得不過是一場水中月鏡中花,拿掉太子這個身份,以女子身真的能在這個愚昧的時代稱帝嗎?”

    “何高,地何極,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宇宙洪荒,何人主之,你難道不想知道嗎?”橫道見過她望向這片地的眼神,那不是安享世俗榮華之饒眼神,她該在更廣闊的世界。

    易長生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這個時代愚昧,那麽在清明的時代,女子可能稱帝?”

    橫道如實,“有的能。”

    易長生,“那麽清明的時代從何而來?”

    橫道不答,易長生望著竹葉上的露水道,“你們這些人很奇怪,告訴我外麵的世界很大,卻不告訴我為什麽大,而世界的大,到底是依據什麽判定的?”

    她摘下竹葉,上麵露水未動,“我這人亦是奇怪,如果這個時代愚昧,那我就讓它清明好了,大由我來判定。”

    橫道歎了口氣,“你確實奇怪,別人都往高處去,你卻老想著將自己立足之地變成高處,哪怕要將它弄得個粉碎。”

    “我統一大乾礙著你們了?”易長生若有所思,“你們修道界跟世俗界什麽關係,共存?附屬?你們之間可有鬥爭?你們之間的鬥爭會跟世俗界有關?如果有,那麽會爭什麽,你們好像不用金銀,是不是一種晶瑩的石頭,這種石頭是礦物嗎,來自山脈?”

    “似乎叫靈石,來自靈脈,聽著跟山脈差不多,所以也是在地底的?你們會占據靈脈?會占據靈脈所在的區域?其實我大乾已經被你們劃地分割了?那麽三才門屬於哪裏?崆門屬於哪裏?”

    “除了靈脈你們還會爭什麽,我近來有點相信氣運,所以你們會爭奪氣運麽,國運?地脈?龍脈?為什麽一個修士會跟我爭國祚,難道世易變遷朝代更迭都是你們在做主?”易長生略蹙眉,下了個評論,“不可理喻。”

    噫,你才是不可理喻的那個。橫道心中波瀾起伏,這還是人嗎,你到底是怎麽推論出這些的,你是剖了哪個大修的腦袋還是夢到哪個道祖的法會了,還有我都沒回答,你特麽怎麽就自顧自肯定了!

    早知大乾太子驚才豔豔非常人能及,哪想她倒豆子一串問幾乎觸及了上麵大能的隱秘,縱使是橫道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淡然笑,“我來不為這下,隻想送你一卦。”

    易長生也沒再拒絕,“請賜教。”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一生一死交情處,一陰一陽黃泉路,諸在劫返虛途。”

    “他是不是咒我們死。”湛長風神色冷凝,盯著橫道飄忽離開的方向能戳出個洞來,易長生攢攢她耳邊的發,牽起她的手,朝竹林外走去,“我在。”

    來奇特,她們現在一個用肉身,一個是意誌存在,她卻能真切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和安穩,更為奇特的是,易長生這次居然加了語氣助詞,平淡中婉轉了雋永的意味,湛長風心軟了下來,未及開口,一絲一毫鬱然悄然擢升,不自覺得將交握的十指扣更緊了。

    易長生偏了偏頭,看她。

    “沒...”湛長風剛想沒事,腦袋炸裂般痛了起來,易長生覺出不對勁,“怎麽了?”

    湛長風逐漸恢複了平靜,搖搖頭,“別擔心,又是那些東西,隻不過這次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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