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暫時將這疑似息壤的青色岩石完整挖了出來,竟發現它長九尺,形似棺槨,卻又無一絲裂縫,她的神識也無法穿透它。

    被黃泉宗一鬧,她現在看見棺材的樣子就膈應,“息壤躲在這裏麵?”

    大胖娃娃也不能肯定,“這就是息壤,但好像被人動了手腳。”

    “我試它一試。”湛長風將將打開虛無之眼,頃刻陷入了一片宇宙星雲中,這是......誰的紫府?

    她此刻依舊維持著本相模樣,是一隻虛無之眼。

    星光中升起一麵古樸的鏡子,鏡子裏沒有她,也沒有星雲,載著叫人看不透的道紋。

    雌雄莫辨的聲音似蘊著浩蕩威,“你是何人?”

    “無意打擾。”虛無之眼中透出來的聲音也不同於她本體的音色,冰冷不容置疑,仿佛尊神。

    兩個本相對峙了瞬息,鏡子笑了起來,連星雲也愈加璀璨,“朕感應到了微弱的帝業功德,原來是新人,難怪敢隨意進別饒紫府。”

    湛長風未察覺到敵意,不緊不慢回,“這是紫府嗎,我還以為是哪道殘留的影子。”

    鏡子被駁了一句,絲毫沒有惱怒,沒見哪個有帝業功德的會卑躬屈膝.溫順聽訓,“你對了,這是朕生前留下的投影。”

    祂疑道,“你是哪個朝的?”

    “我是凡間太子,剛入道途不久,尚不知有哪些朝。”

    “那你一定為凡間做了很多事。”否則不可能生出功德。

    湛長風不語,她也不知道她做的事到底是功德多還是惡業多。

    鏡子問,“你想繼續走帝道嗎?”

    湛長風神思微動,冥冥中的預感促使她回答,“想,唯遺憾沒有門路。”

    “你對了,何為侯,何為王,何為帝,何為皇,大多數人稱王稱帝,其實連帝道的邊也沒摸到,隻不過是占了一大塊地方,擁有的人口多零而已。”

    鏡子娓娓道,“走帝道的分兩類,一種是執政,一種是在野,在野孤君,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不入廟堂,沒有百官朝拱,適合當清閑僧道。”

    “於執政來,必要有疆土和生靈,身邊伴著名臣武將。當你明白‘執之行.代宣化’,便明你有一顆帝心了,野蠻征伐.為所欲為,隻會失道。”

    “但疆土.生靈.百官,甚至那顆帝心,都隻是最基礎的東西。”

    祂到這裏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湛長風怎能不知道交易的時候到了,“我尊您一聲前輩,請教帝王心得,您有吩咐,我量力而校”

    “你這後生,還真是分毫不讓。”

    “公平的往來,才不會加深因果糾纏。”

    “然朕的心得出口,朕就是你的帝道引路人,因果已經在了,不是隨便能抵消的。”

    引路人?

    如果祂的心得真是帝道修煉的真諦,她確實該付出相應的代價,因果做不了假。何況她現在空有龍甲神章,卻不知道如何修帝道,如何建真正的道者朝。

    “我想先了解你要我做什麽。”

    “朕引你入帝道,你引朕再入修途,如何?”

    “可,但我不會隨便引你入修途,這半師之誼,也要看你的轉世是何模樣。”

    “正好,朕也有此意,朕不會隨便引你入帝道,要是引出個暴君,平白增加朕的劫數。”

    二者皆有帝王心性,反而能更快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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