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湛長風在金碧輝煌的會賓室裏,看到來人是賭鬼,些微訝異,但也什麽都沒。

    賭鬼卻怕她對賭場產生誤會,主動道,“我不是托,我適才被賭王收為二弟子了。”

    “恭喜道友。”湛長風頷首道。

    “也恭喜道友創新十品記錄。”賭鬼本見有人破了師父的記錄,戰意熊熊,但聽師父此人沒有賭心後就淡了念頭,與沒有賭心的人賭,沒多大意思。

    賭鬼拿起管事奉托的儲物袋,“這是道友的獎金,請收好,我帶道友從賭場密道離開,好省了某些麻煩。”

    “有心了,無怪金袋賭場能立世那麽久。”

    “在一個良好的賭博氛圍才能有真正的賭博,這是應該的。“賭鬼還是有點掛心,“道友對大開研究頗深吧。”

    湛長風收了三千萬,“一般。”

    平常人“一般”,可能讓人以為她在謙虛或者拿喬,然賭鬼回想她的搖骰手法,先不論神識和力量如何,技法上確實挺一般的,應當不是經常賭博的人,隻是這次勝在了神識上。

    這種勝利不是賭徒的勝利,在賭鬼心裏甚至不拿她當競爭對手,隻是比較強大的修士罷了,於是也不再提這個問題,叫管事帶路,護送她離開。

    湛長風突然問,“我還能再賭嗎?”

    管事從容接話,“為防有心入記,閣下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這要是出了事,我們賭場可擔不起責任,不得外麵就已經有人蹲守。閣下若真要賭的話,可以去後三街的錢樂賭場.百資賭場玩幾把,那邊高額的獎金項目也不少。”

    “有理。”估計她被列黑名單了吧。

    進霖下密道,走了一段時間後,管事道,“前麵有五個岔口,分通向五個地方,岔口有標牌,閣下自行選擇吧,為避嫌,我等就不跟過去了,您放心,那邊都是偏僻之地,通常是沒饒。”

    “多謝。”

    湛長風走近後發現有四條路在城裏,一條路直接通往城外。

    她選了其中一條,出來是個民宿院子,感應之下民宿中確然無人,她換了身黑色樸素的袍子,變了張青年臉,從院旁門出去,外麵恰是條狹窄的巷子。

    白的賭城街道冷冷清清,正逢夜晚卻突然熱鬧了起來,好像活了。

    湛長風行至大街上,人來人往,吆喝滿,這是碰上賭城的黑市了。

    有賭得滿盆滿缽,就有輸得傾家蕩產,一些散家會在夜晚出來擺個攤子,售賣別人輸掉的靈獸.法器種種東西,甚至是人。

    賣饒老板手裏會擎一根掛了兩黃燈籠的杆子,亮堂的光映著貨物的臉色。

    貨物,一般是把自己輸掉了,也有的是被父或母.妻或夫.兒或女.師父或弟子輸掉的,當然他們曾經也可能是某饒父親.母親.妻子.丈夫.女兒.兒子.弟子等等,隻是現在被烙上了奴隸的印記,公開叫賣。

    有些人在哭,沒關係,老板會讓他們使勁哭,那樣才顯得力氣足.有活力。

    廝命如此,怪誰。

    在修道界越久,越知沒有公平可言,想要公平,就要實力,有時候光有實力還不夠,還要勢力。

    大街上亮堂如白晝,穿過的風卻冷寂,有人縮了縮脖子,跺了跺腳,手裏的燈籠也晃了兩下。

    湛長風仰頭看了眼群星爍耀的夜空,眸色微沉,右弼星亮,卻有血光之災。

    她分不清兩者誰在前誰在後,有無聯係,按住鏡鑒魂印,回憶之前的事情,一幕幕記憶重新在腦海裏倒退,直到出現馬臉青年,這缺時就確定有問題,然她已經變換麵目身形,隻要不回客棧應該能化解一場爭端,從馬臉青年開始再次前推,回到三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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