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第三日上,百草院內的搜尋明顯弱了下來,院主和幾位執事更傾向於湛長風已經逃走了,但對百草院來說,事態並沒有多好。

    “四妖道一定要見到蜃妖的屍體,否則不會善罷甘休,你們有什麽想說的。”白莘話一出口,三門掌事俱都一言不發。

    陸元朗對上白莘銳利的視線,不禁叫苦,這事是他煉丹門弟子惹出來的不假,但若不是那蚌妖不依不饒,院主又要驅逐程占峰,他又怎會暗裏出手解決他,累得蜃妖身死,海裏妖道來鬧事。

    萬沒想到,蚌妖一族受幻海春蜃原部將排擠,蝸居在珍珠島那一畝三分地,分明互看不順眼.老死不相往來,最後竟狠心用洪源寶珠挑起四部將和百草院的爭端!

    為了個小妖至於嗎!有病!

    陸元朗神色鎮定,此時為了幫百草院脫身,也為了幫自己脫身,義正言辭道,“蜃妖死之時,院主您不在場,我和戚掌門不可能動手,那蚌妖也不會傷害蜃妖,那麽,就隻有一個人可能施手加害蜃妖,我專門打聽了那人的來曆,那人名清虛,也是從海上來的,焉知對這幻海春蜃存了什麽壞心,說不定屍體也是被她拿走的,蜃妖的屍體,不論煉藥還是煉器都是上乘材料啊。”

    他這番言辭,明顯是想讓一個人來背鍋,讓四部將把視線從百草院上轉開,去尋那個失蹤的人。

    煉藥門掌事戚如風聞弦知雅意,麵露為難,似乎極為不恥,口中卻歎氣,“為今之計隻能如此,為保大局,還請院主盡快下決斷,還百草院一個磊落的形象。”

    白莘怎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心中大怒,握著盤龍杖在地上連敲三下,卻又無話可說,看向還不曾表態的醫門掌事王豔豔,“你怎麽看?”

    王豔豔三問陸元朗,“那清虛不是來幫蚌妖的嗎?”

    “你門下弟子當真沒有強行結契?”

    “你又當真沒有對蚌妖出手?”

    她道,“我雖然不清楚事情經過,但我看過蚌殼上的傷痕,我可以還原出當時的場景,可惜,與你們所說的南轅北轍。”

    陸元朗不慌不忙,眼神像是淬了毒,“那你要如何,將百草院交送妖道處置嗎?放棄百草院的聲譽嗎?”

    他又對院主道,“那清虛已經潛逃,四妖道恐怕不會輕易相信,不過小蜃妖是珍珠島島主親自送給我門下弟子,以期求得百草門的庇護,究其源頭,此事錯在珍珠島!”

    白莘臉上的皺紋疊起,來回看著言辭鑿鑿的陸元朗與附和之姿的戚如風,心中各種滋味交雜。

    王豔豔看清議事廳裏的局勢,眉眼低垂,站起身,“作為醫者,我願為苦難眾生舍身忘死,作為掌事...罷了,我不適合做掌事。”

    她放下掌事令牌離去,沒有再管後續。

    她可以撒手,白莘不能撒手,在醫者和院主間,現在的百草院更需要一個院主。

    白莘下了決定,“這件事...”

    練功院

    夏半月凝神貫注,手掐印訣,大喝道,“春藤花!”

    話音落,一根枯藤上開出了朵花,她高興得直搖湛長風的手臂,“天呐,練了一個月終於把這招練成了!”

    “恭喜。”春藤花這招法術,可不單單是催生出朵花來,它催生出的花有極其強效的麻痹作用,不論是在對戰中掣肘對手,還是平時拿來入藥,都極為不錯,也是醫修們較為喜歡的一種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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