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幾次上書請見李雲秋都被駁回,這讓他產生了些許不安,難不成皇宮裏發生了什麽變故。

    李雲秋又不是皇帝妃子,宮心計還禍害不到她頭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跟太子和重華有關。

    這幾日依舊是太子上朝處理政務,如此說來,是重華出了問題。

    李瑁眼底晦澀不明,在宮門口站了許久,一甩袖子上馬,“去右丞相府。”

    “咳咳。”

    湛長風合上奏章抬眼看向老皇帝,“皇祖父,您先去休息罷。”

    老皇帝坐在高位上,穿著帝服的身子有些傴僂,眼下青黑,他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他接過內侍手中的藥碗,飲盡,“無大礙。”

    老皇帝麵對湛長風,心情複雜。

    她是男子該多好,他會毫不猶豫幫她鏟除李重華,讓她坐穩皇位,可惜...

    老皇帝捂著心頭,一陣陣絞痛泛上來,臉色蒼白了一分,“孤先回去休息,你且看著。”

    老皇帝搭著內侍的手臂,沒走兩步,滿口腥甜。

    鮮血溢出嘴唇,眾人慌亂。

    湛長風驚詫起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以真氣為他梳理經脈,“祖父,您堅持住,還不快宣太醫!”

    “啟稟殿下,陛下積勞過度,心絞痛.哮喘多病加身,恐怕恐怕...”幾名太醫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是語中的悲切不言而喻。

    “讓沈玉書.淩晟.魏良誌.李瑁過來,孤.孤有事要交代。”龍床上的老皇帝自感時日無多,準備交代後事,而這四個人,無疑是他選中的輔臣。

    左右丞相.太師.安國公。

    隻是安國公原在老皇帝的削勢列表裏,這會兒,竟將他選入了輔臣之中。

    不知是看在他和太子的甥舅關係上還是因為李重華的緣故。

    “召他們入宮。”湛長風吩咐了一句,走到龍床邊,撇過沾滿了血的帕子,略覺不對,這血的味道怎有一種惡臭。

    “湛...”老皇帝氣若遊絲,緊緊抓著她的手,“孤將天子劍給你,今後你就是殷朝的皇帝,先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分散兵權,韜光養晦,培養自己的班底,咳...”

    老皇帝又吐出一口血,這口血中摻著黑血絲。

    湛長風眼神驟變,“來人,將這幾個太醫拿下!”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向皇祖父下毒!”她淩厲的目光釘在這幾人身上,震怒異常。

    平日防來防去,卻防不到太醫下毒,簡直就是笑話。

    “冤枉啊殿下,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鑒!”

    “陛下並無中毒,隻是積勞成疾,求殿下明鑒!”

    湛長風語氣冰冷,“將他們押下去,孤要知道是誰在主使。”

    “殿下,殿下!”一個發福的太醫突然掙開侍衛,爬到湛長風腳下,“殿下您不能過河拆橋啊,這可都是您吩咐小臣的!”

    老皇帝又吐出一口血,眼中不可置信。

    湛長風氣極,“你在說什麽鬼話,別以為顛倒是非就能蒙混過關。”

    “將他拉下去!”

    “且慢!”

    恰此時,右丞淩晟.安國公李瑁闖了進來。

    皇宮到他們府上至少也得半柱香,沒道理來得那麽快,但是現在除了湛長風,誰都無暇關注這點。

    淩晟麵上凝重,“太子是心虛麽,若不心虛,怎麽不讓他將話說完!”

    話音間仿佛已經認定她就是指使太醫下毒的人。

    “給皇祖父下毒,於孤有什麽好處。”湛長風冷笑,“二位來得如此及時,莫不是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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