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坐下之後,第一時間向彭飛看去,隻是彭飛從進屋後,就始終站在背光的地方,加上屋裏光線比較暗,莊睿有些看不起他的麵貌,隻是看到,這人個頭不高,身材有些消瘦。

    看不清楚彭飛,莊睿的眼神就在這屋裏打量了起來,在屋子的牆麵上,貼的都是報紙,最裏麵擺著一張上下兩層的雙人床,占去了這房間大約五分之一的空間,下麵那張床上鋪著條軍用被和軍用大衣,而上麵隻有一張很淡薄的被子,想必是彭飛睡的。

    屋子正中,就是莊睿和郝龍現在坐在的地方,有一張桌子,椅子隻有兩把,讓給了客人後,彭飛現在是站著的。

    而在靠門的地方,生著一個爐子,上麵套著一個像是自製的煙囪,歪歪扭扭的從爐子上延伸到門外,使得這房間多了一點熱乎氣,但是莊睿坐下後,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清冷。

    屋裏除了還有一個簡易的衣櫃,和門口堆放在一張麵板上的鍋碗瓢勺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是一件將臥室,廚房,客廳,全部集中在了一起的房間,簡單說來,就是這十多平方米大小的空間,就是彭飛和他妹妹生活的地方。

    桌子上放著小學課本,小丫頭剛才應該是在做作業,莊睿和郝龍的到來,似乎打擾到了兄妹二人的生活。

    “大龍,難得你過來,我這還有點酒,喝口暖和下身子……”

    彭飛走到門邊,拿出一瓶沒開口的二鍋頭來,居然和白楓拿出來的是一樣的,三塊兩毛錢一瓶的紅星二鍋頭,看來這酒是深受北京人民的喜愛,不論貧富,都好這麽一口。

    彭飛左手還拿著三個小碗,將之放到了桌子上後,拿酒的右手大拇指在酒瓶蓋下一頂,“啪”的一聲輕響,那酒瓶蓋就被啟開了,彭飛右手一歪,“咕咚……咕咚……”的將酒倒在了碗裏。

    倒滿酒後,彭飛抬起頭看向莊睿,說道:“莊老板,我這隻有這酒,您要是喝不慣的話,就喝茶水吧……”

    彭飛說話的聲音不大,說完之後,就將嘴唇抿緊了,他長著一張瓜子臉,臉上的皮膚很白皙,說話的時候,似乎還有點羞澀,看上去就像是個初入社會的大學生一般。

    但是彭飛的那雙眼睛,非常奇特,明明在看著莊睿,卻是沒有一絲表情,空洞無物,就像是他麵前是空氣一般。

    這也是莊睿進屋後,第一次正麵看清楚彭飛的相貌,完全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在聽郝龍講訴彭飛的故事時,莊睿以為彭飛是個相貌粗獷的彪形大漢呢,卻是沒想到彭飛長的這麽清秀。

    莊睿真的想象不出,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如何連斃數名毒販的,其實莊睿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彭飛不僅和毒販打過交道,和泰緬的許多勢力以及正規軍,都起過衝突,手上遠遠不止六條人命的,而這些事情,就是郝龍也不甚了解。

    “天氣冷,就喝酒吧!”

    莊睿沒有廢話,端起那小碗,一揚脖子就灌了下去,這一碗大約有三兩多的五十六度二鍋頭入肚之後,莊睿隻感覺從喉嚨到肚子裏,都是一陣火辣辣的,身上也隨之暖和了起來。

    喝幹碗裏的酒後,莊睿放下碗站起身來,說道:“有酒沒菜,郝龍,你們先喝著,車上還有點吃的,我去拿過來……”

    “老板,我去拿吧……”郝龍連忙站了起來。

    “不用,你們戰友先聊著吧……”莊睿擺了擺手,推開門走了出去,有些話,郝龍說,要比自己說更合適一些。

    雖然莊睿隻是見了彭飛一麵,對他的為人還是不了解,但是莊睿相信,能守著妹妹過這樣清貧生活的年輕人,一定經曆過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他們這類人,如果做出選擇的話,就永遠都不會背叛,如同彭飛離開了部隊,也沒有去作惡一樣。

    莊睿的車上有一些別人送給外公的土產,像是德州扒雞之類的真空包裝的熟食,這些可不是大街上賣的那種,而是正宗秘方醃製出來的,隻是老爺子牙口不好,歐陽婉就讓莊睿帶回去準備給張媽和郝龍他們吃的。

    拿了幾袋德州扒雞,莊睿看到有一袋蘋果,也拿到了手上,隻是他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將車打著了火,坐在裏麵點上一根煙,他是想留給那倆人多一點說話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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