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了,還買什麽酒啊,你這幾年承包果園,可是虧進去不少錢吧?”

    餘嚳口中的二叔,大約有六十多歲的模樣,個頭不高,滿臉皺紋,手裏拿著一個長長的旱煙袋,正吧唧吧唧的抽著。

    “可不是啊,二叔,您也知道,我出去打工那麽多年,就存了一點錢,又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都賣掉了,這才湊夠了承包果園的錢,可是今天大腳嫂說那幫子考古的人,要挖園子裏的樹,這可讓我怎麽活啊……”

    餘嚳一進門就訴起苦來,蹲到門檻邊上,用髒兮兮的手揉著眼睛,擺出了一副可憐樣。

    “嗯,你這娃別急啊,剛才四兒的媳婦也來跟我說這事了,可別人不是還沒挖嗎,你別急,他們就算是要動你果園子,也會給賠償的,東邊二毛他叔的那塊瓜地,不也是賠了幾千塊錢嗎。”

    劉支書抽了一口旱煙,把旱煙頭在桌子邊上磕了幾下,燒盡了的煙灰全落到了地上。

    “二叔,我那園子可是花了好幾萬啊,這眼瞅著還有兩個月就能掛果了,可是那瓜地比不了的……”

    餘老大從兜裏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金絲猴香煙,站起身給劉支書敬了一根。

    “你這娃咋就不開竅啊,瓜地是瓜地的價格,果園子是果園子的價格,村裏還能讓你吃虧了不成?他們還沒來找我,這幾天先忙活長發的事情,等這事過了再談吧……”

    劉支書沒接餘老大敬的香煙,而是從煙袋裏抓了一把散煙絲,塞到煙鍋裏麵壓實在了,這才蹭了根火柴點上。

    這劉支書和劉長發,也是有點親戚關係,劉長發是劉家莊這麽多年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放在古代那就是狀元啊,因為這個,劉家莊在七裏八溝的說話都大聲了幾分,加上娶的媳婦又是城裏人,所以莊裏準備好好操持一下,他這個做支書的,就是總指揮。

    得了準信,餘老大又和劉支書白話了幾句,才樂嗬嗬的轉身離開,出門之時,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等到劉長發那毛孩子結婚之後,自己早就遠走高飛了。

    ……

    孟教授他們租住的是一個有著四間屋子的大院子,原來的主人家,為了那一個月八百塊錢的租金,搬到親戚家裏去住了,一間屋子是小丫頭睡的,另外一間是孟教授的,還剩下兩間,本來小範和英寧一人住一間,不過莊睿來了之後,他們兩個就擠到一起去了,給莊睿空了一間房出來。

    晚上的飯菜是劉長發叫人送過來的,他得知孟教授是莊睿日後的導師之後,也過來拜訪了一下,隻是他這新郎官事情太多,沒說幾句話就被人找上門來拉走了。

    “奶奶的,這讓人怎麽睡啊?”

    農村的晚上倒也不熱,隻是蚊子多的讓莊睿有些受不了,白獅身上毛厚,倒是不怕,可是莊睿躺下沒幾分鍾,身上就被咬了七八個包,麻癢難忍。

    莊睿跑到另外幾個人的房間一看,原來都帶著蚊帳呢,莊睿無奈之下,就準備去車上湊合一夜,明天再去買蚊帳。

    “老幺,睡不著吧?”

    帶著白獅正準備溜出院子的時候,劉長發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男人,不過由於天色比較晚,農村又沒路燈,莊睿並沒有看清楚這男人的麵貌。

    莊睿實話實說道:“蚊子太多了,沒法睡,我去車上湊合下去。”

    “走,去你屋裏,我幫你把蚊子趕走。”

    老三笑嗬嗬的揚了下手,莊睿發現他右手裏拿著一把幹草,左手卻是挎著一個籃子。

    讓莊睿有些奇怪的是,老三並沒有向他介紹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而那人也沒和莊睿打招呼,進到院子裏之後,直接走向孟教授所住的房間,敲開門後走了進去。

    莊睿沒空去關心那人是做什麽的,這會被老三拉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老三把窗戶什麽的都給關上了,然後找了個火盆,將手裏的幹草點燃扔了進去,頓時一股濃煙升起,老三連忙拉了莊睿走出屋子,回手把屋門關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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