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我身處末法之劫中產生的幻覺嗎?”

    曦洧目不能視,耳不能聞,隻能摸索著在冰冷的地上坐下,潤澤緊繃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鬆弛幹枯下來,一頭烏黑的秀發也迅速變得灰白交加,失去光澤。

    不久後,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長長歎了口氣,就再沒有了任何生息。

    不會有人知道,曾經叱吒風雲,威名遠揚的曦洧尊者,就這樣悄無聲息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隕星內,永遠漂浮在黑暗寂靜的虛空深處。

    虛無寂滅的空間內陡然爆發出一道排他性極強的力量,墨色火焰般的光芒一閃即逝。

    最後一刻,似乎有兩隻猩紅眼眸朝著太陽係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隨即與墨色火焰一起消失不見。

    ………………………………

    嶽霖睜開眼睛,掀開破舊的窗簾看了看外麵。

    天還很黑,初秋的夜裏散發著絲絲涼意,即便是再裹緊被子都無濟於事。

    安格列。

    男。

    三十五歲。

    居住在德羅巴帝國安卡娜行省的一個小鎮上。

    自己在小鎮的角落開了一家半死不活的小便利店,勉強能夠維持一個中年單身狗基本生活的樣子。

    這就是嶽霖現在麵臨的情況。

    上一個正在步入寂滅的宇宙中,他的計劃最終取得了成功。

    戰爭空間果然經受住了哪怕是大災變的考驗,堅定維護他直到打開那扇脫離的大門。

    但是,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呢?

    他為什麽會稀裏糊塗,毫無知覺就降臨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呢?

    嶽霖索性從床上起身,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上一杯麥酒,邊喝邊慢慢回憶起來。

    仿佛隱藏在混沌深處的記憶被一點點挖掘出來。

    “果然還是在時空母河中出了情況。”

    嶽霖歎了口氣,將七竅中淌出的鮮血抹去,強忍住炸裂般的頭痛,一口氣將大杯的麥酒全部喝完。

    在他打開四門進入時空母河之後,剛開始的刹那的確稱得上一切順利,盡管消耗巨大,但戰爭空間晶玄能量組成的防護層確實艱難抵禦住了時空母河的侵蝕。

    將寄宿體全部力量吸收之後,嶽霖的本體瞬間引起雙變。

    量變,以及質變。

    從質的層次上看,這一次本體已經能夠在時空母河內稍稍堅持,不再像上一次那樣甫一接觸便潰不成軍。

    從量的層次看,寄宿體給他提供了無以計數的能量儲備,可以奢侈地在在體外支撐起防護罩,不讓母河的力量直接接觸到本體。

    嶽霖在隨波逐流中,飛快尋找著已經印刻在意識深處的氣息。

    那是關於雲海界的規則氣息。

    以及玄凰可能存在的蹤跡。

    盡管嶽霖也清楚,想要在時空母河中搜尋特定界域,甚至是某個獨立生命體,基本上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無數倍。

    但孤獨流浪了兩個界域後,他心中尋找屬下尋找玄凰的念頭突然間被放大到極致,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本來一切順利,用於抵擋母河侵蝕的能量儲備也還沒有到消耗完畢的時候,嶽霖估算著自己至少還能有二十個呼吸的搜尋時間,才必須找一處界域入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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