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死一般的寂靜。
嶽霖與綺雅相對而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許久後，嶽霖打破了寂靜，他的聲音很低，呼吸也變得若有若無悠長起來。
“恩，是我唐突了。”琦雅愣了一愣，低頭歎道：“這樣的大手筆，大秘密，確實不應該輕易付諸口中。”
啪
五枚剛剛還在琦雅手心的閃亮晶石劃出一條圓潤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嶽霖麵前的方桌上。
“這是對妾身剛才錯誤的補償，不知嶽先生可否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
雖然從琦雅那裏得到了不少讓他警惕不已的秘密，但現在既然有好處擺到了眼前，不一口吃掉才是傻瓜。
看到嶽霖將五枚傳密結晶收走，琦雅眸子裏波光閃動，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雖然不知道嶽先生拿這些傳密結晶要做什麽，但對於不同部族血脈的修士而言，冒然吸收其他傳密結晶其實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會引發血脈衝突，境界受損的結果。”
“我自有分寸，隻是拿來觀摩借鑒。”
嶽霖已經非常明白，這位琦雅絕對就是一個妖族修士，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她的同類，由此聯想開來，後麵似乎還有更大的秘密沒有發現。
他或許是一頭撞進了某個危險至極的大漩渦之中。
琦雅攏了攏耳旁的亂發，大有深意道：“和我一起過來的那位同伴對青木門算得上是恨之入骨，不過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對你起什麽殺心。”
嶽霖端起已經有些發涼的茶水啜了一口，飛快地梳理著剛剛獲取到的消息。
結合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再仔細推敲劉凝緋和眼前女子的言語，一道雖然還不算太清晰，但還算是完整的鏈條逐漸在嶽霖腦中形成。
首先，他現在所在的世界，似乎並不是唯一的。
無論是贏裳、劉凝緋，還是眼前的綺雅，似乎都是從別的地方而來，這一點，最早在白伊伊那裏就已經有了些許預感，但畢竟白伊伊隻是個練氣境界的低層修士，所知並不準確完全，直到現在，嶽霖才有了九成以上的肯定。
其次，他所處的世界似乎層次比較低。
這一點從贏裳和劉凝緋那裏就能得出推論，尤其是劉凝緋用了偽法一詞來形容青木門的功法，那種淡淡不屑的味道可見一斑。
第三，這個世界正麵臨著一場劇變。
劉凝緋已經提前有了預感，或許是從更高層次的地方得到了消息，眼前的女子綺雅似乎將他當成了同類，因此言談間並未刻意隱瞞什麽，她口中的大勢已成到底指的是什麽意思，還有聖門，到底是什麽，真的就是一座大門，還是代指的某種稱謂？
不知不覺間，一杯涼茶已經被嶽霖喝完。
放下空空如也的瓷杯，嶽霖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你準備做什麽，我又能幫上什麽忙？”
具備了恒定不變的靈元屏障後，嶽霖其實已經可以和劉凝緋取得實時聯係，但他現在並不想這麽做，一旦激活傳訊玉符，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必須立即選邊站隊，這是他不願意麵對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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