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倒是沒有多少人居住,基本上都是一些來來回回的獵戶在這裏打尖休息。

    鎮子裏有一間茶館兒,很簡陋,但是裏麵卻坐滿了人,兩文錢一碗的涼茶很受大家的歡迎,茶肆後麵一整排大鐵壺在呼呼地冒著熱氣,茶博士則忙得腳不沾地,一溜煙地給人倒水收錢。

    嶽霖四人還在茶肆外等了少許時間,才有一桌的客人付賬離開。

    老張頭當即領著眾人進去,落座後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公子和幾位不要見怪,這間茶肆已經是鎮子上最好的落腳休息地方了。”

    嶽霖說了句無妨,隻是喝口水休息片刻就走,然後便側耳傾聽茶肆內沸沸揚揚的動靜來。

    一個身著破爛長衫的中年人明顯主導著茶肆的話語權,看樣子他也頗為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滿臉興奮地盤坐在一張寬大的木凳上,一邊不時撚起幾粒花生瓜子送入口中嚼著,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什麽。

    嶽霖隻是聽了幾句,便品出些許味道來。

    中年人所說的,卻是山林中越來越多的猛獸傷人以及鬼怪出沒事件。

    老張頭貌似和那中年人很熟悉,見到嶽霖對他說的話感興趣,便直接擠過去衝他說了幾句什麽。

    中年男子搭眼一瞧,一下子便看出嶽霖幾人裝束打扮的不凡來。

    他當即也不享受眾人的馬屁了,趕緊幾步跑過來,熟門熟路地便是躬身一禮,賠笑道:“小人是鎮子上收各種野物的商販,公子叫我劉權就好。”

    嶽霖點點頭,隨手一小錠銀子便拋了過去,狀似不經意間問道:“山裏野獸傷人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權接過銀錠,麵上喜色一閃而逝。

    這一小錠銀子足有二兩之多,頂的上他大半個月賺的了。

    老張頭揉捏著自己的額頭道:“劉掌櫃,在幾位大人麵前,你可不要亂說啊,要說這山裏的猛獸傷人頻頻發生,我怎麽會不知道?”

    “老張,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公子麵前說瞎話不是?”

    “再說了,老張你上次進山不小心摔傷到現在都過了多長時間了,三個多月總有了吧,這麽長的時間發生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黃岐海一擺手,“行了,你抓緊說吧。”

    劉權嘿嘿笑著將銀子收進懷中,抹了抹嘴道:“幾位貴客有所不知,最開始出現異常是在兩個月前,鎮子裏麵的胡家兄弟進山尋覓一頭白狐的蹤跡,結果一直都沒出來。”

    “最開始大家也都沒當成一回事兒,因為靠打獵為生的獵戶麽,進山十次至少也有個三兩次會運氣不好碰到猛獸,有可能那胡家兄弟是被老虎大熊給吃了。”

    “又等了幾日,其他十幾個獵戶便尋思著結伴去將胡家兄弟的遺骸找回來,順便再將那吃了人肉的猛獸找到打死,以免這畜生嚐到了甜頭下山來尋人啃食。”

    說到此處,劉權似是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他隨手抓過旁邊桌上剩下半碗的涼茶一飲而盡,長長喘了幾口氣後,心有餘悸地道:“他們一路追尋著胡家兄弟留下的少許痕跡,慢慢就深入到了山裏的深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圍已經全部都是彌漫的大霧,伸手不見五指。”

    “進山的獵戶已經有十幾個人,借著人多壯膽,白霧又沒有毒,他們當時也不算太過害怕,就準備沿著原路出山再說。”

    “沒想到,轉來轉去過了好長時間,他們竟然又回到了原處!”

    嶽霖看了一眼白伊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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