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大管家齊遠重重地將茶杯往方桌上一頓,翹著山羊胡冷冷說著,唾沫星子濺了萬福權滿頭滿臉。

    萬福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正在大廳一角負手欣賞壁畫的中年男子,語無倫次對齊遠道:“齊爺,我把該說的可都說清楚了啊,真的沒敢有一絲隱瞞呐!”

    “啪!”

    “你他娘的連話都不會說是吧,在楊爺麵前還敢嘴硬!”

    齊遠狠狠一記耳光甩在了萬福權的臉上,先是麵帶諂媚笑容看了看中年男子,轉過臉後馬上怒顏厲色道:“真的沒有一絲隱瞞了?我怎麽就這麽不相信呢?我告訴你,那嶽霖可是開罪了許公子,你跟他拉拉扯扯就是許公子的敵人。”

    本來以萬福權在白暮城中經營數十年的財富人脈,齊遠平日裏並不太敢如此,但現在借著許頃沐甚至是周挺的東風,百兵樓主齊鈞已經不滿足於隻吞掉一個煉鋒號了。

    萬福權商號中有很大一部分生意份額乃是生鐵原木,坐擁城外數座礦山,也是齊鈞必欲得之而後快的產業。

    齊鈞原本想著一步一步來,先吃下煉鋒號再想辦法慢慢吞並萬福商號,但現在搭上了許頃沐這條線,又有連許頃沐都要恭敬對待的周大公子到來,他已經等不及想要用最短時間先行擴張了。

    “齊爺,我真和他沒什麽關係啊。”

    齊遠冷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他能在夜裏專門到你家裏拜訪?”

    就在萬福權戰戰兢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口響起。

    “這裏倒是挺清淨嘛,萬掌櫃難道今天不做生意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齊遠身體便是一哆嗦,眸子裏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逝。

    “我剛說了和他沒什麽關係,這煞星不是已經逃了麽,怎麽又專門來找我了?”

    “罷了罷了,我這商號怕是保不住了,能留個養老的錢也就算是老天開恩了。”

    萬福權霎時間麵如死灰,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若不是強自鎮定著心神,恐怕早已經昏厥了過去。

    楊護衛終於將目光從壁畫上移開,緩緩轉身看向了剛從門口進來的嶽霖,輕笑一聲道:“你就是嶽霖?”

    楊護衛一開口,齊遠當即感覺酥軟的身體裏麵重新湧入了力氣,起身指著嶽霖咬牙切齒道:“姓嶽的,你竟然還敢回來!?”

    “我為什麽不敢回來?”

    嶽霖很是奇怪地看了齊遠一眼,而後漫步走到萬福權身邊,伸手將對方拉了起來,露出一個笑容道:“萬掌櫃,我想和你做筆生意。”

    楊護衛眉頭一皺,饒是他自忖養氣本事了得,麵上還是泛起了一縷怒氣。

    他是周挺身邊的人,平日裏不說白暮城主這樣身份的人,就算是許頃沐見了他也都客客氣氣,不會有絲毫怠慢,眼前這個小子不過一個鄉下的土財主,竟然無視他的問話,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齊遠察言觀色,敏銳地發現了楊護衛的不滿,心底一片快意,簡直就如三伏天裏喝了一大杯冰糖雪水般爽利。

    哼,當初夜宴時有人幫你撐腰,這才讓你逃過一劫,現在那女人不在,我看你會怎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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