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權喘了幾口粗氣,又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才將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嶽霖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表情變化,開門見山道:“今夜尊夫人不幸亡故,還請萬掌櫃節哀順變。”

    萬福權此時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受到驚嚇過度,聽了嶽霖的話竟然頃刻間淚流滿麵。

    嶽霖也不再說話,就那麽安安靜靜坐著,等待著萬福權收住悲聲。

    好一會兒萬福權才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多謝嶽公子關心小的,日後公子若有什麽吩咐,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嶽霖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赴湯蹈火,今晚之事部分程度上是因我而起,我來吊唁尊夫人也是應該的。”

    “不知尊夫人的遺體現在何處,我也好為她去上一炷香。”

    萬福權心道終於要去看那道劍痕了麽,雖然他心中已經是千肯萬肯,但表麵上還是麵露難色道:“這個隻是賤妾屍首太過血腥,我怕公子見了不適”

    嶽霖起身道:“無妨。”

    萬福權就坡下驢,當即領著嶽霖去了偏房。

    “嶽公子,你看這道劍痕?”偏房內,萬福權小心翼翼問道。

    嶽霖此時才完全明白過來對方會錯了意,不過這樣對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卻是更好的一個掩護。

    嶽霖直接將那枚吊墜取到了手中,點燃三炷香,心中默默道:“死者為大,今日我取你身上吊墜,來日必將斬殺清逸道人為你報仇,也算是了解了我們之間的因果。”

    將燃香插進香爐後,嶽霖轉身對一旁哆哆嗦嗦的萬福權道:“萬掌櫃,這枚吊墜上沾染了少許清逸道人的氣機殺意,可否讓我帶走研究一二?”

    “啊!?”萬福權以和他肥胖體型毫不相稱的速度向後一跳,遠遠避開了嶽霖伸到他麵前的吊墜,口中急切道:“這東西是我那妾室這兩天才帶在身上的物件,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翻出來的,嶽公子請自便,隨意拿走就是!”

    嶽霖歎了口氣道:“隻是這吊墜是尊夫人的遺物”

    嶽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萬福權打斷了。

    “嶽公子我求你把它拿走吧,上麵既然沾上了那,那人的殺意,留在這兒可是會要了我的命的啊!”

    “也罷,我就替你收了它吧。”嶽霖的麵孔在燭光下忽明忽暗,“萬掌櫃放心,此事絕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還請把尊夫人好好安葬了吧。”

    萬福權偷眼看了看嶽霖,一個激靈後慌忙又將腦袋垂下,恭聲道:“小的謹遵嶽公子號令。”

    嶽霖可有可無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剛剛進入煉鋒號的大門,嶽霖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著漆黑一片的夜幕說道:“黃老先生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麽不進屋去坐坐,還是說喜歡在外麵看看星空”

    從屋前的陰影下緩步走出一名老者,正是黃岐海。

    黃岐海根本沒有想到嶽霖隻是剛剛進入大門便已經看破了他的行藏,這也讓他心中的忌憚再次拔高。

    嶽霖負手立於院落正中,看也沒看黃岐海一眼,而是仰望著無盡璀璨的星空道:“以前總是很難破開重重迷霧,看不清楚這漫天的繁星,如今總算是能夠好好欣賞了。”

    嶽霖幾句平平淡淡的話霎時間在黃岐海心底掀起了軒然大波,連帶著看向嶽霖的眼神也愈發驚疑不定起來。

    黃岐海的思緒在這一刻倏然回到了數十年前,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剛剛步入修途的少年,一心一意想要出人頭地做出一番大事,可惜事實往往與願望相違背,他一直在底層打滾了數年時間都無法真正拔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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