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很快就打馬離去。滄州距離京師大約五百裏,快馬加鞭的話,他大概能在今晚上抵達京師。順便能趕上明的真理報版麵。

    張昭這邊的會議很快就散掉,他回到書房之中,幾名參謀正在這裏商議軍務。

    他們的任務是測算試行改革衛所司改革江南衛所的方式、成本幾何。

    “大帥…”

    幾名參謀紛紛起身,將空間讓給他和跟著後麵進來的王武。

    張昭微笑著點點頭,坐回到書桌邊,慢慢的喝口茶,道:“二,不要急躁。”

    王武一臉的絡腮胡子。他最近煩躁間諜的事沒有刮胡子,摸摸腦袋,慚愧的道:“大帥,我這性子…”

    他的性格有點急,當年指揮軍隊作戰失敗就是這個原因。

    王武走近前兩步,道:“大帥,錢寧的嫌疑怕是可以洗脫了。”錢寧要是內奸,現在喝斥大帥的聖旨早下來了。京中局勢哪裏有可能還反複呢?

    “我看崔坤的嫌疑很大。我竟然忽略他是揚州府人。”

    張昭不置可否的笑笑,問道:“二,你當父親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王姨娘可能有身孕。”

    “啥?”

    王武有點懵,話題怎麽扯到這上頭。不是間諜的嗎?隻能順著張昭的話題聊。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緊繃的弦卻是突然放鬆下來。

    或許,這就是大帥的本事吧。

    …

    …

    趙師爺和崔坤兩人從船艙裏出來。秋的江風呼嘯,微微的寒意從運河麵上升起。

    趙師爺心境蕭索,吟誦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他作為張大帥的核心幕僚,掌機要文字。結果竟然連張大帥何時寫的“榜文”都不知道,他內心之中如何能不難受?

    他已經有辭職離去的想法。

    崔坤歎口氣,“子龍兄,如此重要的文章,大帥竟然都不和我們商量。唉…,應該是白話文寫的!”

    他久在張昭幕府之中,對這位大帥的水準還是清楚的。引經據典,九成九是不會。他自己寫的文章,隻能是白話文。

    當然,張大帥的白話文水平很高。邏輯清晰,分析透徹,層層遞進,得出結論。

    趙師爺擺擺手,“也不一定。季珪,你莫要忘了大帥內室裏的王姨娘。”

    王姨娘出身名門,父祖皆是大儒。且其人還活躍在報紙上,筆名:女校書。更兼著《時代周刊》的主編,乃是京中一等一的奇女子,名聲很大。

    而他是讀過王姨娘在報紙上發表的文字,且不觀點如何如何,但行文確實非常流暢,各種典故信手拈來,很見儒學功底。

    崔坤一想也是,點點頭,沉默著的看午後的運河,河麵上船隻眾多,千帆而過。

    趙師爺也不知道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在想什麽,安慰道:“季珪,最近要少飲點酒,竹嫣姑娘畢竟過去。現在大帥局麵不佳,王二脾氣很急。”

    崔坤點點頭。

    這時,碼頭上的親衛來報,河間府的新軍衛指揮、遊擊將軍前來拜見“張使相”。趙師爺被叫去陪客。

    崔坤目送好友離開,回到自己的客舍中,關上門。用力的揉著臉,眼神清明、痛苦,並無醉醺醺的模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自弘治十五年經好友趙子龍引薦,來到張昭幕府中做事,這兩年來基本都是跟在張昭身邊。這誰會沒點“賓主”之情?張昭給他們這些幕僚的待遇都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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