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理報社是張伯爺的私產。一旦張伯爺倒下,報社則必然完蛋。他豈能不擔憂?事關他的飯碗和事業。

    趙統沉默片刻,道:“吳編輯,一切行動聽指揮!”

    他對朝爭其實理解不深刻。而且,也是身在局中的一個“螺絲釘”,難窺全貌。但是,自讀書受的教育就是告訴他:聽指揮!

    在戰場上危險的時候多了去,難道士兵們能個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嗎?

    泰山崩於前,隻要軍鼓、號令沒有來,就得站著!這是新軍營的鐵律!

    昔日戰場上的局麵比這危機的多。譬如在西北韋州,大帥率部身陷重圍,不是一樣打出大捷?

    他保持著“定力”。

    吳編輯點點頭,抱拳一禮,拿著樣報去了。

    …

    …

    李幽好酒,昨夜從時雍坊的李府回來酌了兩杯,有助於睡眠,第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這要是換做未改革之前的國子監,那他就慘了。大概率要給國子監的繩愆廳的官員吊起來打。

    現在嘛,國子監監生不必坐監,上課點名什麽的,其實沒幾個人看中。

    能走通科舉之路的,誰會來做監生?

    既然如今有“招考”做官、當吏員的路子,誰又肯下功夫去讀什麽“四書五經”?

    扯淡呢。

    都在私下裏自學數學、自然、地理、思想品德等課程。等著招考。

    國子監監生,正統的路子進來的,都是有秀才功名。語文自然不在話下。屢次招考監生過線率非常高的。

    有這條出路在,誰還願意苦熬“經學”,然後去行人司混?腦子抽了才幹。

    所以,張昭高明啊!隻用一個簡單的廢除“坐監”的改革,就把國子監傳承千年的體係衝擊的七零八落。

    老仆進來道:“老爺,族裏的太爺請你中午過去吃酒。”

    太爺就是李幽的恩師,李教諭。

    李幽道:“嗯。把今的報紙來來,我吃早飯的時候看。”

    洗漱完畢,李幽拿著報紙到後麵去妻子、女兒打個招呼,在廳裏坐著喝粥,一邊看報紙,一邊聽妻子細聲軟語的著不到一歲的女兒的日常。

    他的婚事是由李教諭“包辦”的,是順府一名舉人之女,知書達理。於弘治十六年成親,今年得了一個女兒。

    他這個人雖然浪蕩,經常去找美人喝酒,但妾是不會娶的。和夫人感情很好。

    正吃著早點,真理報上醒目的頭條文章映入眼簾,頓時激動的拍桌子,“好!”

    女兒哇哇的哭。乳母趕緊哄,妻子嗔怒道:“老爺嚇著囡了。”

    李幽訕訕一笑,“一時間情難自禁。我出去了。”

    出了門,到恩師李教諭府中,正好李教諭在府中。李幽心情激蕩的抖抖報紙,道:“先生,事情的轉機來了。”

    李教諭最近告假,連府學都沒去,坐在書房的書桌之後,道:“什麽轉機?”

    報紙他也看了,怎麽沒發現?不就是真理報刊登了一篇張昭署名罵兵部尚書劉大夏的文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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