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定國公府的世孫請你去飲酒。”正廳外的管家來喊了一聲。

    鄭綱從沮喪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走出正廳。此刻京城裏正是仲春時節,陽光暖和,他卻感覺到寒冷。心中有著悔恨,“大哥,你惹張昭幹什麽?”

    他大哥被閹割,肯定不可能繼承爵位。他得到機會。但是被打壓的武安侯,他繼承著有什麽滋味?

    聽聞五軍都督府的都督,以後都得有實戰軍功才能擔任。且地位會大幅下降。

    …

    …

    鄭綱到定國公府見徐光祚,精氣神有些萎靡,在花廳前見麵,拱手見禮道:“見過徐世兄。”

    徐光祚挽著鄭綱的手,笑著道:“剛聽聞張昭要將令尊打發到貴州任總兵,我是擔心世兄心情不暢,邀請世兄前來飲酒。”

    五軍都督府不是篩子,但在老牌勳貴世家眼中其實並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定國公徐永寧已經病重在床,延綿數日,徐光祚今年肯定要襲爵的。鄭綱有點受寵若驚,道:“多謝徐師兄。”

    到花廳之中,酒菜已經齊備。

    成國公府的次子朱鳳、顧耀誠、陽州先生三人正在閑聊,等兩人進來後紛紛落座。

    酒過三巡,徐光祚起他邀請鄭綱、陽州先生來的真正目的,怎麽可能是為幫助鄭綱散心呢?他還有糟心事一堆呢!

    “鄭世兄,張昭如此踐踏貴府的尊嚴,隻怕令尊調任貴州總兵後,他還會有新的動作。不可不防啊。”

    鄭綱喝幾杯酒,給徐光祚關懷一下早就暈暈乎乎的,苦悶的道:“不瞞徐世兄,我心裏很擔心,但是沒有什麽主意。”

    顧耀誠插話道:“請恕在下直言,鄭世子,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就怕你不敢做。”

    “哦?”

    顧耀誠道:“令尊被限期十離京吧?假設令兄在令尊離京前突然暴斃呢?”

    鄭綱睜大眼睛,呆立在當場。這…

    朱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陽州先生。他的妹妹就是鄭宏的妾室。陽州先生額頭上的青筋猛的一跳。他又不是鄭綱這樣的蠢人,如何不明白呢?

    徐光祚佯怒道:“叔時,什麽呢?那有這樣出主意的。鄭師兄喝酒,來喝酒。”

    一場酒宴散去。

    陽州先生往京西的白馬書院去見師叔唐寬。

    鄭綱則是渾渾噩噩的回府。他心裏有一個很魔鬼的念頭不但的在響起:“又不要你動手,你擔心什麽?隻是配合一下。”

    “他一死,這府裏上上下下,將來不是你做主?這是你兒子將來考慮。”

    “你忘記當年他怎麽打你的嗎?”

    徐光祚、顧耀誠一起送朱鳳出府,走在幽靜的院落中,隨從們遠遠的跟著。

    朱鳳道:“鄭綱敢不敢動手?”

    徐光祚嘿然一笑,“那可由不得他。張昭想把武勳集團都架空,全部軍官從軍事學院選拔,咱們能不反擊嗎?”

    朱鳳點點頭。這次改製中,成國公府連禦前議事會議的席位都丟失。

    顧耀誠在一旁聽著,保持著安靜。心裏卻是一曬:徐世子做事還是沒有涉及到本質。這樣鬥來鬥去有何用?張昭有多麽得聖眷還可不見嗎?

    想想張昭怎麽對付張鶴齡的?要殺人見血才行。

    想要張昭死的人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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