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平時年十四歲,這些年過去,身高有所增長,但依舊是個黑胖子的模樣。
他是張昭的前長隨,他母親朱大娘在張昭府裏當內管事。原來管著賬房,現在被調整管著府內的人事和工資發放。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張相公,這邊請。”
韓娘子結束今日的當值,準備回家,正好丫鬟來報張泰平求見少爺。她便順路帶張泰平進去。府裏如今樓閣屋舍連綿,外麵人乍一進來,肯定找不到路。
“韓姨客氣,我不敢當。”
張泰平客客氣氣的對韓娘子行禮。四年的時間過去,恍惚如隔世一般。他當年曾將二十四歲身材曼妙充滿著成熟風情、皮膚黑的韓娘子視作夢中女神。
現在韓娘子二十八歲,常年在內府裏當管家。養移體,居移氣。她的皮膚變得白皙許多。且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的豐韻更甚。
韓娘子輕笑,她已不是那個剛來張府裏心、膽怯的心態,落落大方的道:“那我便托大,叫你表字:公業。”
她不僅僅個張泰平的母親朱大娘是同事。當年她在安鎮中的院裏服侍少爺、夫人時,身邊帶著女兒,還幫張泰平洗過衣服。而女兒和張泰平還一起給夫人、方姨娘教授讀書。
張泰平笑起來,露出兩顆白牙,“如此最好。”跟著韓娘子走在雕梁畫棟的屋舍、院落中,問道:“韓姨,霞…她還好嗎?”
韓娘子臉上閃著幸福的光芒,一副埋怨的語氣道:“她好什麽好?在學堂裏比男孩子還厲害。”
有些事情,她心裏清楚。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嘛!但丈夫(方貫)給她過:張泰平此人看似聰穎,資質出眾,但他疏遠過大帥,眼界很差,這輩子不會有什麽前途。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這文縐縐的話,難為丈夫能記住。她是聽不懂的,心裏是拿定注意,不想讓女兒這輩子和張泰平有什麽牽扯。
張泰平還想再,韓娘子得體的笑道:“到了。公業你先等一會。我進去看看。”
這段偶然開啟的談話就此結束。
張泰平心中充滿著難言的惆悵感。他似乎和往日的生活做了一個切割。沒有了戰場上的血腥、恐怖,他求一個安穩、出身,但是對是錯呢?
…
…
張昭正在山腰的一處軒中和英國公第三子張銘見麵。
“我明日去你們府上和英國公談。張兄此去軍事學院學習,我預祝張兄順利畢業。”
張銘笑嗬嗬的道:“謝子尚兄吉言。以後兩府的溝通,就需要子尚兄和家父直接談。”
大明皇家軍事學院在京師北麵幾十裏的順義縣城中。而且對學員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
張昭笑著點點頭。
結束和張銘的交談後,張昭讓錢寧等一等,叫張泰平進來,吩咐長隨上茶,做個手勢示意他落座,“平安今有事來找我?”語氣一如既往的親和。
張泰平心中有些難過。他跟在張昭身邊數年,非常清楚張昭越是對人客氣、禮貌,其實反而約是疏遠的表現。低著頭道:“少爺把張鶴齡教訓一頓,滿京師都在叫好。我在府學裏讀書聽到消息,特來向少爺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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