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去年臘月的雪花紛飛,此時的亭外春雨淅瀝。隻是氣氛與去年時截然不同。

    那時眾人意氣風發,期待著將河東派認定的“死敵”張昭給扳倒。這不僅僅是學術層麵的衝突——張昭提倡的自然、地理、數學等課程會動搖河東派的根基。

    更是政治利益上的衝突。張昭協同李東陽將河東派的官場旗幟人物劉健搞的致仕。

    餘夫子滿臉滄桑,一身灰色的直裰,舉杯道:“張昭還是得聖眷啊。我等這次隻能無功而返。”

    “嗯。”陽州先生深以為然,喝著酒。他們的布置全部沒用。但他內心深處其實有點慶幸。他有點怕張昭的報複。

    唐寬對師侄的心思很清楚,冷笑道:“那可未必。現在京師中都以為張昭要立即架構樞密院,但我收到的最新消息,他要對壽齡侯出手。咱們這次的準備未必沒用。”

    “哦?”餘夫子立即來了興趣,精神大振,一雙眼睛盯著唐寬。

    唐寬擺擺手,不肯詳細的,篤定的道:“且先等等。等張昭最得意的時,就是我們動手要他命的時候。”

    安撫完兩人,酒宴結束之後,唐寬回到書院裏他的住處,負手在窗前看著雨。

    他有絕密的渠道可以探知張昭的動向。但如果不是絕對的機會,他是不肯動用的那枚棋子的。

    …

    …

    張昭安排完李幽去搞事情,他接下來幾倒是閑下來,在新府邸裏陪著妻妾們嬉戲、遊玩。

    春雨淅瀝,從一座座的樓閣、屋舍流到府邸裏的湖泊、人工河裏,再和京師裏的水係匯聚起來。二月初九時還有些春寒,河邊的楊柳已是吐著新芽。

    張昭在“觀景樓”中俯瞰自己的府邸,乃至京西的美景。在如細粉般的雨中,更遠處的香山隱隱若現。

    在香山督造上清觀的差事他都差點忘掉。估計崔誌端有點怕他,不敢特意跑過來提醒他。

    很明顯,修建一座上清觀怎麽都不可能要用掉二十萬兩白銀。這幫道士肯定是要賺弘治皇帝的銀子。而他主動請纓,就相當於是把這事挑破:別想糊弄我。

    沒有大把的銀子可賺,崔道士估計也沒動力。但是從張昭的角度來,這座道觀還是要修的。畢竟是弘治皇帝交給他的差事。

    他給弘治皇帝要“順應時”,“作息自然”,“飲食健康”,“多運動”,“禁yu”,這些策略究竟對弘治皇帝有多大的用,他其實並不清楚。

    所以承載著弘治皇帝“求生”希望的道觀,他是得認認真真的督造起來。盡量在弘治十八年前完工。

    “夢兒,幫我記一筆,免得我回頭忘了。”張昭手裏捧著茶,沒回頭的吩咐道。

    身後傳來美人柔弱的嬌語,“老爺,薛妹妹昨稟明李姐姐,回娘家探親去了。今是奴家陪你。”

    “啊…哈哈。”張昭回頭,等著廳中的可不就是嬌豔欲滴的大美人慕容雪,還有年前贖身回來的花魁娘子可兒。失笑的拍拍額頭,“雪兒,剛想事情去給忘了。過來老爺補償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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