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李幽不氣。

    明代的法:金舉人銀進士窮秀才。

    李幽家裏世代是京師土著。他早年有才名卻在科場蹉跎,屢試不中。好不容易進學,家中的境況還是慘淡。直到張昭照顧他在美食鎮在拿到一家店鋪經營“勾欄瓦舍”,腰包這才鼓起來。

    而如今他的“財源”給張鶴齡派人打砸,一把火燒掉,損失不知道何其慘重。他都快要氣瘋!

    罵張鶴齡祖宗十八代算什麽?張皇後他都敢罵!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此婦人縱容她兄弟幹的什麽些爛皮炎的事情?狗娘養的!一家子王八蛋!早晚都不得好死。

    張昭邀請李幽坐下,對李幽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坐在書房的圓桌邊,詢問道:“子遠現在有何想法?”

    李幽,智謀之士也。他很多時候並不會采用李幽的計策,但確實對他的思路有一個拓展。

    李幽喝著茶,猶自憤憤不平,道:“子尚兄,我是恨不得掐死張鶴齡這王八蛋!但婊砸養的是張皇後的弟弟,輕易有動不得。我有兩條思路。

    第一,張鶴齡和其直係親屬動不得,但是其明明知道美食鎮是子尚兄你的根基之地,還在這裏亂來,那就把張府下人整治一番,搞出斷胳膊少腿的事趕出美食鎮。諒張皇後也沒屁話好。

    怎麽,許她兄弟對你亂來,還不許你反擊?以子尚兄的聖眷,此等事斷無可怕的。

    第二,張鶴齡此人屢屢和子尚兄糾纏,無非就是仗著張皇後得寵。子尚兄有意,何不動李閣老聯手上書,請子選秀女充實宮中。張皇後一人在宮中自然得寵。得出幾名妃嬪來,看她敢不敢如此?

    這是我的一點淺見,請子尚兄斟酌。”

    張昭喝著茶,眉頭舒展。

    實話,趙師爺其實並非一個可以商量的對象。他是文案好手,於智謀上麵要差一些。他獨自定下強硬的方案,而李幽這番話更堅定他的判斷。

    張昭沉思著,李幽也不打擾他,呼呼的喘著氣。半響之後張昭道:“士林中,還請子遠發聲,把張鶴齡的名聲再搞臭一點,真理報會予以配合。

    另外,你要罵一罵金夫人。罵得狠一些,務必把她的名聲搞臭。京師這麽多報紙,總歸有願意鋌而走險打擦邊球的報。讚,去賬房裏拿兩千元給子遠。”

    外頭候著的丁讚聽到張昭喊他,進來應著,立即去賬房中取出二十張一百元的紙鈔(銀票)交給李幽。

    自銀元發行之後,官方、市麵上的計量單位改“兩”為“元”。大明皇家銀行也將五十兩、一百兩的銀票改版,直接改為五十元、一百元的紙鈔。

    這等紙鈔戶部還沒有認可,但北直隸、東北的市場上,還有順府裏的縣衙、府衙都是認可的。拿著紙幣直接到大明皇家銀行的總部、營業點去兌銀元就是。

    李幽收下錢鈔,鬥誌昂揚的拱手道:“子尚兄,你等著瞧!張鶴齡、張壽齡、金夫人這三個婊砸養的名聲在京師沒有臭大街,我提頭來見!”

    張昭點點頭,起身抱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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