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時,王承裕老大人舉薦王守仁,表為遼東提刑按察使司僉事(正五品)分巡建州道,領守備營。而時至深秋時,朝堂中人事巨變。

    王守仁還在奔赴遼東的路上,再次被朝廷擢升一級,任遼東布政司右參議(從四品),分守建州道,領守備營。

    要其升官的原因,自然不外乎兩條。第一,花花轎子人人抬。李東陽就任首輔,誰不知道他對王守仁的看重?王守仁還沒中進士前就被李東陽忽悠著寫了《來科狀元賦》。

    而之前王守仁在刑部主事的位置上確實算得上兢兢業業,有功勞得升官吧?

    張昭和王守仁私交甚篤這也是朝中所知道的。王華的儲相位置愈發的重要。這都是朝官們要賣點麵子的。

    第二,新設四個布政司,外加一個奴兒幹都司。奴兒幹都司那裏文官們暫時還不想插手,但在這四個布政司的官位上可是吵的不可開交。誰還沒個親朋好友、門生故吏嗎?

    吵來吵去,反倒是王守仁的任命得到了通過。多少有點各方平衡之下運氣的成分。

    官方的酒宴基本都是老套路。大致人員成分是:官員、縉紳、士子、名妓。

    不過遼東這裏要缺兩樣:縉紳、士子。之前遼東都司全部是衛所,哪裏有科舉考試?連童生、秀才都沒有,哪裏還有什麽地方縉紳?

    名妓倒是湧出不少。這是市場需求所決定的。

    張昭剛得到絕色佳人的鍾情,對和名妓們嬉戲自然是沒什麽興趣,酒宴進行的差不多就宣布結束,邀請王守仁到後堂裏話。

    下午趕路而來的王守仁沐浴之後早就洗去風霜之色,而且王聖人正值三十二歲,兼之弓馬嫻熟,體魄強壯著。一身士子青衫,儒雅清瘦。

    張昭和王守仁分賓主坐下,歉然的拱手一禮道:“伯安兄,書信之中我邀請你來遼東平叛,但如今遼東的女真諸部被我麾下將士清理的太幹淨。平叛之言是我失信了。”

    張昭本來是早就可以回京的。專門等在沈陽城,為的就是當麵和王聖人一聲。

    王守仁喝著茶,悠然的一笑,道:“這事我早就預料到。真理報在運河沿途的驛站都有。我九月份在報紙上看到大軍的消息,估摸著會是這種情況。但子尚你依舊屬意我在分守建州道,隻怕是另有所圖吧。”

    張昭笑著讚道:“經年不見,伯安兄思維依舊敏捷啊。我回京之後會努力促使朝廷出兵朝鮮國。屆時,渤海軍從北入,還請伯安兄率部自南攻入。”

    其實,張昭還是很信任龐泰的能力。有他率領兩萬渤海軍攻進朝鮮王國,覆滅其國是必然的。但不能不給王守仁一點安排啊,不然就太對不起人家。

    王守仁對當官不能沒有一點想法,讀書人誰沒有執掌朝政輔佐君王的想法?但他又並不熱衷於仕途,反倒是對帶兵打仗非常的有興趣。

    見張昭給出安排,和他猜測的差不多,笑著點點頭,把“失信”的一點事揭過,遼東苦寒,可張昭畢竟給他“折騰出”一個從四品的官職。

    他拉著張昭討論起明朝以後的戰略。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他麵前的這個青年,基本可以等同於是大明軍事戰略的執牛耳者!

    他這兩年在老家“養病”時,除了做學問,也在關注和朵顏三衛的會戰、收複奴兒幹都司之戰。他也有很多設想,這下可以和張昭討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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