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搏濤是真確信張昭確實不為新軍營千戶韓瓚報仇,而是在思考滅虎爾哈部的方略。

    “大帥…”李搏濤四十多歲的人,心中竟略微有些慚愧,躬身行禮,聲音微微低沉。

    新軍營騎兵千戶、白馬將軍韓瓚身死於圖門江邊。明軍之中韓瓚的事跡早就傳遍。他和張昭相識於新軍營成立早期,而且主動來投。在西北韋州大戰時,更是身先士卒,為張昭所倚重。

    而張昭在如此重要的心腹、下屬被殺的情況下,還能克製著情緒為最終的勝利而努力。他心裏的那點九九,實在是有點上不得台麵。他辜負當日在廣寧城張大帥對他的信任啊。

    張昭擺擺手,通達的道:“李將軍是對被我召回中軍有情緒?在我眼裏,以你在大明軍中的資曆,讓李逍遙給你下軍令是對你的不尊重啊。”

    張昭把寧遠參將李搏濤召回來,其實就是擔心他在,李逍遙無法統一指揮寧遠軍。軍令不通暢是大忌。

    但是,同樣的話,從不同人嘴裏出來,從不同的角度去表述,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李搏濤頓時感激的道:“大帥,是末將想岔了。”

    道理是那麽個道理。但李搏濤不是三歲孩,張昭這樣安撫他,其實透漏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不會將他閑置。這讓他感到安心。

    當日他追著到廣寧城中向張昭表示效忠,張昭也信任寧遠軍。優先配備武器。雙方還是有信任度的。

    張昭笑一笑,也不多。他確實沒打算把李搏濤閑置。李搏濤算是首批效忠他的遼東軍將領,就算不會打仗,還是要給一個好的位置安排著。

    軍中也不可能全是戰鬥的職位。這種悠閑一點又有權的位置還是有的。

    李搏濤這時才斟酌著道:“大帥,末將在來的路上思考過。恕末將直言,其實虎爾哈部和海西女真、建州女真有所不同。他們的生活條件更差。大帥隻需給他們一定的好處就可以將他們收服。”

    張昭笑一笑,負手道:“怎麽個收服法?我不希望日後奴兒幹都司還要人來清理一遍。幹脆我自己一次性做完算了。改土歸流一定要做。全部都要納入大明的治理體係中。”

    李搏濤勸道:“大帥,兵不厭詐。此等胡酋見利而忘義。隻要大帥許之以利,驅使其所部攻打窩集部,以及向更北的征討。可以源源不斷的為大明帶來財富。

    等大局已定,大帥回頭再來改土歸流,委派朝廷官吏管理,如海西女真那般治理,他們能如何?還不得乖乖聽話。”

    張昭微微沉吟一會,道:“是我想岔了。此事可行。我會寫信讓老林趕緊送一批奢侈品過來。”

    李搏濤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消耗虎爾哈部的戰爭潛力,讓虎爾哈部為大明出工出力,到最後再直接翻臉。

    很無恥的一種做法。

    但是張昭確實打算這麽幹。原因就是他是打算一次性把事情辦好。奴兒幹都司的大地上,絕對不允許再出第二個老奴。他連一點機會都不會給。

    “二,去把慘謀們都叫來。我要製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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