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之中,擺著一套桌椅和簡單的行軍床榻。這帳是張昭的休息之地。

    張昭和遼東總兵郭令在圓桌前坐著喝茶。

    張昭並沒有把郭令如何如何,而是平和的向他詢問遼東都司這裏的各種情況。一個正二品的總兵,手握數萬大軍,這點場麵、禮遇還是有的。

    “郭總兵對建州右衛的叛亂如何看?”

    張昭喝著茶,話鋒突然一轉,沒再問遼東都司的情況,而是直言不諱的問起關外的叛亂。

    郭令長相粗獷,行為舉止有著刻意的粗魯。這是他的一種生存哲學。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明軍盔甲,手腳粗大,看起來孔武有力,還能提刀上陣砍人。

    郭令粗豪的笑起來,身上的盔甲叮當作響,他亦提防著張昭突然發難,道:“大帥,跳梁醜何足掛齒?要我,早在二月份他們舉旗叛亂時,直接從鐵嶺衛抽調一千兵馬,一兩就能平定叛亂。”

    這話隱隱帶著指責張昭拖延,導致如今關外局勢震蕩的意思。

    張昭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動蕩好啊。動蕩久一點,很多水下的妖怪就露出行跡來。哦,泰,你把你查出來的那件事一。”

    龐泰瞥一眼郭令身上的盔甲,對此嗤之以鼻。真要做掉你,這盔甲有什麽用?用狙擊槍一槍爆頭。直接質問道:“

    郭總兵,定遼前衛指揮僉事呂列突然暴斃。此事,遼東都司為何不向後軍都督府、朝廷匯報?此人年僅二十多歲,近來無病無災呃,卻突然在大帥抵達遼陽前暴斃。此事疑點重重。”

    自張昭推行軍銜改革以來,武將們的官職多少值錢了一些。一個正四品的衛指揮僉事,以遼陽城這幾個衛所所擁有的強勁實力,他們約莫有四五千戰兵。至少能授一個實職千戶。

    這樣的將領忽而暴斃,裏麵沒貓膩?

    古代時,醫療條件確實不夠發達,但是“急病”其實並沒有那麽多。一般的病情總得拖延一段時間才會死。

    郭令當即就愣一下,隨後演技拙劣的轉化表情,扭頭對著張昭“悲切”的道:“大帥,呂祖輩都是定遼前衛的軍官,他突然暴斃,下官心裏難受的很。也曾調查過,但還沒有查出原因來。”

    “嗬嗬。”張昭笑一笑,對於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幾次後的他來,郭令這演技太浮誇,和他弘治十五年剛回京師時差不多。“郭總兵,一個指揮僉事的死,問題不啊!不過,這都是你們定遼前衛裏的事情。你回頭查出結果,遞一份報告上來。我也好向朝廷交差。”

    郭令給敲打的心裏極其的不痛快,抱拳,聲音生硬的道:“下官知道。”

    將他的不滿,很直白的表現出來。

    張昭點點頭,道:“那今就這樣吧。我後日率部前往沈陽。屆時,我會在開原召集海西女真四部首領前來參見。你作為遼東總兵,率五千兵馬隨行以壯軍威。有沒有問題?”

    郭令繼續不掩飾他的“二心”,當著張昭的麵琢磨了二十多秒,再道:“下官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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