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後麵還要留時間和建州女真溝通。

    守備屬於職務,而非官職。這又是凸顯出明軍的軍銜混亂之處。

    佟守備大名叫做佟進,實職是個千戶所的千戶。三十八九歲,白胖胖的。縱然是駐守邊疆,依舊是保養得體。要知道,黑土地上的冬可是非常冷的。風頭如刀麵如割。

    佟守備將定遼前衛指揮僉事(正四品)呂列迎進關城,在城中的千戶府中殺雞宰羊招待他吃酒。

    大堂中炭火熊熊,眾將校吃著酒席,喧嘩著。話題自然是離不開最近的遼東衛所改革,以及軍製改革。

    “衛所都廢除掉,以後誰來當兵?靠那些嬌生慣養的中原百姓嗎?張大帥就是真,以為子一道詔書,規定義務服兵役,百姓就會配合。”

    “就是。到時候征不來兵,不出十年,大明的軍隊肯定出問題。”

    “唉,咱們這些軍官現在是一文錢不值。張大帥推行火器軍隊,咱們這廝殺漢的一把子力氣都不重要。”

    “早聽新軍營講究紀律、勇氣。話回來,那幫兄弟是真狠啊,頂著箭雨往前衝,還要保持隊列整齊。牛逼!”

    呂列坐在主座上,心裏有事,默默的喝著酒。聽到這裏,心裏頓時警惕起來,貌似鴉鶻關這裏對張昭還挺支持的。

    不過,想也是,他們一個千戶所,能有多少土地?其中的利益糾葛就。

    搞不好這幫軍官們曆年來積攢的銀子,在奴兒幹都司能成為更大的地主。而且,是朝廷黃冊上登記的那種。可以光明正大的傳給子孫。

    呂列一想到這裏,頓時有點如芒在背。

    他們這些定遼前衛的將校在遼陽時不覺得,認為張昭會搞的怒人怨。但一出這遼河平原立即就感受到不同。合著,他們才是少數派啊!

    那麽等會法要改一改。

    呂列耐心的等到酒宴快要結束,叫住半醉的佟守備,“佟大人,本官這次來鴉鶻關除了傳達總兵大人嚴守各關卡的軍令,還有一事相商。”

    佟進心裏呲牙。這僉事不懂事的很。他擺這麽大陣仗開酒,不就是不想和他談私事嗎?談什麽談?當他們這些人是傻子嗎?

    遼陽城、沈陽那一帶是遼河平原的核心區域,沃野千裏。一個個的衛所光種地就夠吃。更別釀酒去賣。還有種畝產量低的麥。那白麵吃的!

    他們那些人舍得按照張大帥的命令把地分出去?

    其實分出去也行的。到時候,各衛所士卒肯定是就地安置,不可能打算。這一百多年的衛指揮當下來,威信是假的嗎?怎麽著也是個鎮長、村長。照樣是一呼百應。就是賺的沒有以前多。但是,你可以去打仗啊!

    就怕那幫人腦筋想不明白,要和張大帥硬幹。他這胳膊腿的可摻和不起。

    別把奴兒幹都司看的很嚇人。自張大帥在大帥嶺借故斬殺圖輝、噶裏等人後,這長城內外的韃虜都老實得不得了。誰敢仗著武力欺負人?

    真要給報到張大帥哪裏去,那位可是記仇的很。他的那些話,私下裏早就傳遍:在大明的土地上要守大明的法律。

    而大寧都司重設,其實際管轄的範圍都深到嫩江流域去。

    當然,他拖家帶口的,還是希望就地買幾十畝地安置下來。這關裏的守將誰愛幹誰幹去。

    佟進心裏怎麽想的,臉上是滴水不漏,笑嗬嗬的道:“哦?好,呂將軍隨我來。”

    帶著呂列到旁邊廂房中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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