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泰商行是弘治皇帝的,這不能動。大明皇家銀行是張昭個人的,這還不能動?

    而戶部尚書侶鍾作為能臣,也並非是針對張昭。從戶部尚書的職責而言,誰願意把鑄幣權給一家私人銀行?

    一枚弘治銀元差不多含銀量是六錢,要當一兩銀子用,這裏麵是近四成的利潤啊!

    這錢難道不應該歸國庫嗎?

    無論誰來當戶部尚書,都不可能讓張昭去賺這筆錢。當然,鑄造技術隻有皇家銀行有。工部都沒有。因此,需要和張昭談一談。這年頭除非是被抄家,大臣們的私人財產還是受到保護的。

    所以,是否有人給侶尚書吹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

    …

    劉健作為首輔,在此事上直接表態,斬釘截鐵的道:“理當如此。”

    這就是張昭當日得罪劉首輔的後果的最直接體現。

    其實,一般而言,越是重要的人物在議事時其表態就越靠後。因為,如果他態度亮出來,結果事情是相反的走向,那對其聲望是致命的打擊。

    但此刻戶部尚書侶鍾高舉“大義”之旗,劉健心中早有決斷,因而直接亮出態度,擺明車馬。這也是他觀察重臣們誰和張昭走的近的機會。

    張昭一介武勳,在這樣的場合當然是沒有“弟”的,事實上他就是年紀最的人,時年十九歲。

    他隻能親自下場。

    張昭站起來,對首輔劉健拱手一禮,道:“閣老,戶部當然應當擁有鑄造弘治銀元的權限。下官讚同。”

    張昭這話出來,不少人都有種劉閣老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但同時亦覺得張昭很“悲哀”。

    辛苦一場,上跳下竄,又是研發製造銀元的技術,又是服子,又是在報紙上造勢,結果在廟堂之上,所有的好處瞬間被劉首輔拿走。何苦來哉?

    禮部尚書張升就覺得非常痛快。夥子,你還跳不跳?別著急,這還隻是今的開始。

    河東派的影響力還是很大啊。侶鍾成化二年的進士,和城西白馬書院山長唐寬是同年。

    太監張忠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笑容,在正殿的牆角看著站起來的張昭。

    他和劉瑾有同感。這位新秦伯獨占子、東宮的寵信,那他們這些內監怎麽辦?

    把張昭弄下去。

    …

    ….

    英國公張懋心裏歎口氣。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處在張昭這個處境該怎麽辦?

    有舍才有得啊。

    這一大筆“橫財”隻能是舍棄,為等會接下來掌握大寧都司的軍權打好基礎。朝廷總不能吃相太難看吧?

    …

    …

    鑒於張昭以往機敏的表現,坐著的廟堂重臣們都知道他肯定要“掙紮”一下。但是,效果如何這就很難。

    每位大臣神情、想法不一,都是看著右側長桌前站起來穿著一身緋袍伯爵官服的張昭。

    張昭“敷衍”完劉首輔,轉身麵向弘治皇帝,躬身一禮,道:“陛下,臣奏請在銀元上印刷陛下顏,使得我大明百姓俱感念陛下治理下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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