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察哈爾部的騎兵們揮舞著彎刀,發出怪叫聲,將眼前的明軍視為即將到嘴裏的肥肉。

    新軍一團的千戶吳臣神情冷峻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戰意、愧疚、憤怒交織。

    韃靼人中會有“狙擊手”,這在戰前的軍事會議上就被提出來。各團的指揮官都知道。

    但知道又能如何?戰場指揮不要嗎?

    這是他們這些軍官的命運。

    他們享受著比士兵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前途,那就要承擔著更大的風險。

    沒有人逃避。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死亡的人生。

    此刻,在韃靼人衝鋒之後,戰機也隨之到來。燧發槍兵,要有效的殺傷騎兵永遠都是處在防守狀態下最合適。想要追擊,步兵怎麽可能追的上騎兵?

    吳臣冷靜的下達命令,“開火。”

    …

    “轟!”“轟!”“轟!”

    吳臣所部的四尊火炮延伸射擊,轟炸韃靼騎兵的後排。

    炮聲隆隆,硝煙彌漫。

    韃靼騎兵陣列的後排被炸的人仰馬翻。騎兵在悲號,戰馬在嘶鳴。蒼涼的號角在回蕩。

    戰場上,雄壯、激昂的進行曲響起。

    一團剩餘的兩個營踩著鼓點,加入到戰場中,要分割、切斷這洶湧而來的鐵騎洪流。

    此刻,正麵韃靼八千精騎的第一營的空心方陣中。軍銜最高的副百戶們依次接管指揮權。

    這就是軍銜的意義所在。

    “第一排,打!”

    新任的指揮官在看到韃靼騎兵前鋒進入射程後,高聲喝道。

    “砰!砰!砰!”

    彈藥如同暴風雨一般,帶著將士們的憤懣傾瀉而出。正麵戰場上的韃靼騎兵如同割麥子一樣倒斃。

    “嗤!嗤!”

    悶哼的倒地上不斷的傳來。一營中,剛剛上任沒到五分鍾的指揮官或是額頭中箭,或是喉嚨中箭,往後栽倒,犧牲。

    八千精騎,誰都不知道其中到底藏著多少神射手?

    …

    韃靼精騎前仆後繼的衝上來。

    新軍營一團都是參加過西北大戰的老兵。單單論訓練時間都接近一年。他們是精銳之師。

    但是,一個營裏麵能有多少基層軍官?兩三輪箭雨下來,一團二營總旗級別的軍官都所剩不多。

    整條陣線岌岌可危。

    韃靼精騎如果衝破正麵二營的空心方陣,那整個二營1400餘人就將任人宰割。

    “尼瑪的!”

    二營七連的總旗陳文傑在隊伍中,親眼看到他們連隊裏接過指揮權的總旗倒下,高聲怒罵。

    在九月份古北口後的鎮中,陳文傑率領一個旗擊潰朵顏衛近百餘騎兵,因功升為總旗。但新軍營中暫時沒有空缺,他以總旗的官職繼續指揮一個旗。

    此刻,整個第二排的隊列中,就他的官職最高,按照戰前的布置,順序接過指揮權。

    “七連,向前進攻!”

    陳文傑接過全連指揮權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向前進攻!”

    陳文傑厲聲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暴露。而這個命令正和全連將士的心意。

    狙擊手隱藏在騎兵陣中是吧?

    那勞資們殺過去!

    鼓聲響起來。

    整個七連以兩排橫隊的陣型向前推進。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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