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根本沒理會這太監的“嘲諷”,他也知道他最近得罪的人有些多,邁步走進東暖閣中。一屋子緋袍大員,文左武右,正中穿著黃色龍袍而坐的就是弘治皇帝。

    “臣張昭參見陛下。”

    “平身!”弘治皇帝伸手示意,略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愛將:他挺倒黴的!

    大明開國至今,北虜又不是第一次來派使團來朝貢。但並沒有鬧到在京中殺人的地步。這卻偏偏給張昭碰到。張昭負責互市談判,接待使團的事務由禮部、鴻臚寺配合。

    如今出了亂子,當然是追究第一責任人:張昭。

    張昭第一時間的應對,雖然沒有傻到調新軍營進京拿人,但請五城兵馬司抓捕韃靼使團,表態過於急切,留下被攻訐的漏洞。

    弘治皇帝心裏很清楚,張昭最近風頭正盛,正被一些官員盯著。

    張昭在禦前也不好去看具體那些文武官員在場。他剛才用眼角餘光去掃了一眼:三名閣臣,吏部尚書馬文升、禮部尚書張升、兵部尚書劉大夏,英國公張懋,成國公朱輔都在。

    張昭收斂思緒,徑直稟報道:“陛下,韃靼使團當街縱馬殺人,臣已經派人通知巡城禦史,將驛館圍住。臣請陛下下旨,將殺人者明正典刑。”

    弘治皇帝還未回答,禮部尚書張升出列,怒斥道:“張昭,你負責和韃靼的互市談判,搞出問題來,反而要子出麵為你解決。這是何道理?韃靼使團在京中,殺之有何困難?但殺人後,互市還談不談?這個責任難道要子擔嗎?”

    著,麵向弘治皇帝躬身行禮,“陛下,臣彈劾新秦伯張昭欺瞞君上,其心可誅!”

    不得不,張升這個切入點找的是非常準確的。站在弘治皇帝身後、剛剛引張昭進來的太監張忠恨不得出列來一句:“奴婢附議。”

    張昭剛剛無視帶來的太監,是因為腦海裏在想事情。他這一路都在反複的推敲,這時毫無滯礙的反唇相譏,“那按照張尚書的意思是要把韃靼人當祖宗供起來!”

    接著,厲聲道:“煌煌大明富有下,威加四海。韃靼使者在我朝京師當街殺人,難道還不嚴懲?站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就要守大明的律法!張尚書,你畏懼韃靼,連骨頭就軟到這個地步?”

    張升當即給氣的七竅生煙。這不是他養氣功夫不行。而是“軟骨頭”這三個字罵人誅心啊!這要是掛在他頭上,他日後能被人唾沫星子淹死。怒道:“放屁!老夫何曾不嚴懲韃靼人?”

    張昭譏諷的看著張升,“那不知道張尚書的嚴懲是嚴到什麽程度?在下提一句‘殺人抵命’張尚書就我其心當誅。”

    此刻,不少蠢蠢欲動的人都把心事按捺下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敢一句“軟話”,就等著被人罵死吧。

    首輔劉健皺著眉頭,終結兩人的爭吵,“就事論事!”

    今這個房間中,像英國公、成國公等人可以看戲。他作為執政的閣臣卻不能。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拿出解決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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