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對明朝駙馬的府內生活並沒有多少探究的意思。他畢竟不是考據黨。

    明朝的駙馬相比於唐宋時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即,當上駙馬仕途就完蛋,隻能混吃等死當米蟲。所以,但凡是選駙馬,基本是沒有讀書人會去的。

    崔元在家裏,穿著精美的白色道服,氣度瀟灑。招呼張昭喝茶,一邊恭維道:“張伯爺今日到來,當真是蓬蓽生輝。”

    這不怪崔駙馬比較軟,有跪舔的趨勢。主要是他這個駙馬,在麵對真正的權勢人物時,實在沒底氣。或許,他的妻子永康公主有底氣吧!他頂多算弘治皇帝的“畫友”。這個身份,在宮廷之中,算的什麽?

    張昭為什麽連張皇後的枕頭風都吹不倒?除開張昭比較識趣外,還因為張昭手握重兵啊!弘治皇帝寵張皇後是一回事,但是他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自古哪有明君因後宮讒言殺大將的?

    張昭客氣的拱手一禮,寒暄道:“崔兄客氣。昨日下午崔兄也在含元殿。不知,你覺得望遠鏡的應用前景如何?”

    “這自然是軍國利器。”崔元讚不絕口,眼巴巴的等著張昭明來意。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張昭和崔元閑扯幾句,轉到正題,“崔兄,我昨日去含元殿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永康駙馬府在這八年以來侵占京中衛所近四千畝土地。你要出三萬兩贖買土地的銀子啊!”

    崔元幹笑兩聲,道:“敢為伯爺,子的意思是…”張昭昨和子談了什麽根本沒有人知道。但是,看張昭麵聖之後,立即動作,隻怕子是默許的。

    張昭正色道:“崔駙馬,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著,從袖袋裏拿出長寧伯周彧剛剛填的契約遞給她看,“長寧伯府有肅孝太後照拂,都主動交納贖買土地的銀子。”

    著,往皇宮方向拱拱手,“子和朝廷明令試行改革衛所司主持廢除京中衛所的事宜。崔駙馬,你沒有落子臉麵的想法吧?”

    “怎麽會?”崔元看完長寧伯簽的契約,一臉的苦笑,征詢的道:“張伯爺,有空白的契約嗎?我到後麵去商議一下。”他真不敢去賭弘治皇帝是不是支持張昭。

    張昭知道崔元這是要進去和永康公主商量,主動的道:“崔兄,出使韃靼的使者就要回來了。和韃靼人的互市貿易大概率會談成。這是賺錢的好機會。”

    張昭在不同的人麵前辭不同。和長寧伯談的是,將來會被皇帝惦記。和崔駙馬談的是利益,不要因失大。

    當然,核心部分都是差不多:扯著子支持他的虎皮嚇唬這幫勳貴!至於子是不是支持他,這幫消息靈通的勳貴無法判斷。都傾向於支持。

    另外,告誡他們:別把你們家和壽齡侯比,他家有個皇後。

    事實證明,伴君如伴虎這個體會,並不是張昭一個人有。沒有人敢為幾千兩銀子的“首付”去賭一把皇帝的真實態度。後麵每年的分期付款,土地上的產出基本都足夠支付。

    崔元回後院裏和永康公主商量後,痛快的簽署贖買土地的協議。

    一連數,張昭都在京中為此事奔走。論道報上的調門依舊很高,但是京師權貴圈中依舊有傳言出來:那些大佬們都決定交贖買土地的銀子。新秦伯張昭正準備找幾個落魄勳貴當例子,殺雞儆猴!

    局勢,正在悄然的轉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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