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日清晨六時許,清涼的夜間溫度正在朝陽下徐徐的散去。京城內外的大街上,隨處可見背著土布書包的報童。

    “賣報,賣報。兩文錢一份真理報。”

    “今日頭條,昨日城東十裏外美食鎮中新秦伯家知行酒樓開業,京中老饕讚不絕口。”

    “工部侍郎李老大人上書建議朝廷圍繞京師修建水泥官路環線。”

    京師城南,法華寺外毗鄰崇文門大街的一處胡同中,定國公府中的智囊孟先生正在和論道報的主編張名尹在早點鋪子中吃著早餐。

    這個時間點,這個地點,兩人剛才那裏出來,這是不用問的。

    孟先生喝著清甜的米酒,看著遠處的報童,輕輕的歎口氣,“唉…”

    這讓張主編略感尷尬。因為報童賣的是真理報。見微知著。隻從這就可以看得出來真理報在京中的銷量遠高於他支持的論道報。上次孟先生提議論道免費沒有通過,論道報的銷量還是這麽半死不活的吊著。三日一期,每期發行量為千份左右。

    孟先生擺擺手,道:“報紙銷量不佳,這和你沒關係。不過報紙文風轉變和招募編輯、記者、印刷工人的事情得趕緊去辦。”

    張名尹應諾道:“晚生省得。隻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賜教。既然定國公府和新秦伯注定要對抗,為何徐公子今日要去和新秦伯和談?”

    男人有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

    孟先生是河北布政司的舉人。會試結束後,他並不著急返回家鄉。會試三年一次,他不可能提前三年去準備。因而在定國公府留下來當謀主。

    張名尹是金陵國子監畢業的監生。他和顧耀誠一起來京中會試不中。不同於顧耀誠,他家中並無餘財。所以在京中謀到這份主編的差事。

    昨晚下來,張主編已經和孟先生敘過讀書人的年齒。尊稱其為“前輩”,自稱“晚生”。

    孟先生笑一笑,吃著肉餡的煎餅,慢慢的道:“和之前美食鎮推動那兩戶百姓鬧事的目的一樣,為了激怒他而已。”

    這是早就定好的策略。不斷的刺激張昭,令他憤怒,打亂其做事的節奏,繼而犯錯。

    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的性情能有多沉穩?

    張名尹略微有點明白,笑笑,咬一口炸得金黃的油條。酥軟、油香的味道席卷口腔。

    想想看,一邊和張昭“和談”,一邊大肆的挖真理報的“牆角”。他這個主編等會就要去和真理報的一個版麵主編密談,將其挖到論道報來做事。

    這事做的真惡心人啊。張昭要知道,不得氣瘋才怪。

    …

    …

    下午時分,張昭準時的抵達東城的白雲樓。這棟酒樓距離大名鼎鼎的教坊司不遠。旁邊是貢院、文思院。

    都是文化人聚集的地方。名妓也算是“文化人”啊。這年頭不懂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棋琴書畫那能號稱名妓?

    徐光祚大手筆的將白雲樓二樓包場。

    張昭坐著馬車到白雲樓門口,丁讚等隨從安排著馬車。他帶著王武等親衛在二的帶領下到二樓包廂中。徐光祚早已經等候著,禮數做得很到位,迎上來,抱拳道:“在下見過張伯爺。請!”

    徐光祚二十六歲的年紀,這麽奉承著張昭確實非常給麵子。

    張昭不動神色的笑一笑,伸手道:“請!”

    包廂的麵積頗大,從前廳進去,裏間裏擺著桌椅、字畫、香爐、冰塊等。裝飾典雅,幽靜。

    兩名衣衫單薄的妙齡美人正等在裏間中。一人穿著青衫長裙,豐腴妖嬈,一人穿著白裙,體態修長,沉靜雅秀。兩人見張昭進來,齊齊屈身行禮,“奴家見過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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