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的意思是,他在朝中為官數年,認識幾個朋友,願意為國子監改革搖旗呐喊,出一份力。”

    張昭來了興趣,竟然不是空口白話的感謝,徐郎中,哦,不,現在叫徐副使很上道啊,把茶杯放下,“徐副使有心了。”

    徐鼎再道:“國子監改革,具體往何處改,還請伯爺明示。”

    張昭微微抿嘴,道:“國子監生,四年或者六年就要畢業。成功畢業的監生擁有會試資格,那麽也應允許其有進入官場的資格。不管是做官還是為吏。

    其次,考試不及格的監生,不應當繼續留校。而是不給其發畢業文憑,允許其自謀生路。

    另外監生應當如府學、縣學一般。現在強製的坐監讀書,這製度沒有人性。”

    徐鼎默默的記誦著,拱手道:“學生記下了。一定會一字不漏的轉告家父。”

    張昭微微一笑,“有勞了。”和徐鼎閑談幾句,送他到廳門口。

    改革的事情千千萬萬,總得一條條的去做。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或者脈絡有兩條。第一,和韃靼人互市。這是為積蓄國力,最終橫掃漠北做準備。這是外敵。

    第二,廢除全國的衛所。

    在京師、津衛這麽做,本質原因隻有一個,釋放人口進入工商業。

    而在全國範圍內這麽做,他還想推動明朝的兵製由衛所轉為募兵製。這是軍隊強大的保證。衛所製,已經腐朽。

    而此刻在真理報上強烈的呼籲改革國子監,張昭最終的目的是在為教育改革做準備。

    他想要招募到足夠的學老師,沒有落魄文人的支持怎麽行?別的知識,也不需要監生們教。教授朋友識字,這是可以勝任的吧?

    當然,真理報要發展,這需要吸納一批監生當編輯。張昭手裏現在欠缺大量的讀書人。

    其實,畢業的監生在弘治年間其實是可以當官的。舉人、秀才功名都可以做官的。隻是難易程度不同,僧多粥少罷了。

    張昭提議監生可以做吏員,或者去邊緣地區當官,其實也是在分流。因為,按照他設計的畢業製度,京中是無法容納這麽多閑散文士的。而文人一多,八成會鬧事的。

    當然,張昭也有私心。他現在也是國子監生。要是能輕鬆點從國子監畢業,他一樣有會試的資格。到這一步,後麵有些事情就好操作了。張閣老不就把他兩個兒子給操作成進士嗎?

    在明朝以武勳的身份來推動改革,就算有子信任,難度還是有點大。張昭打算披一層文官的皮。

    當然,這是閑棋。屬於有棗沒棗打一杆。真混不進文官集團那也就算了。沒有張屠戶,也不吃帶毛的豬。

    …

    …

    張昭返回到後院中,燈影綽綽。

    婉兒和方晶兩人正在燈下閑話,等著他回來。

    “二哥…”

    “相公…”

    婉兒和方晶兩人都起身,迎著張昭。婉兒抿嘴一笑,溫婉賢淑的幫張昭更衣。

    出門見客穿的衣服和寢室裏自然不同。

    聽張昭完徐鼎的來意,方晶明眸帶笑,將她的茶碗給張昭,帶著自豪的道:“相公,兩年前你去他們府上低頭,現在可是徐家上門來示好。”

    這並非她氣量。在她眼中,她的相公是頂立地、最優秀的男子,他受的委屈,難道不能找回來嗎?

    張昭禁不止一笑,揉揉方晶的頭,來個摸頭殺,“傻丫頭啊,我惦記徐郎中幹什麽?你不絕對他那層次離我有點遠?”

    監生的事情,輿論炒起來,能否落實才是他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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