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裏是江南,還是京師?百姓一個賽一個的油滑、奸詐、偷懶?

    幕僚禁不住笑起來,看來大帥還是讚同張昭的革新之舉啊!

    …

    …

    張昭於十六日到固原城和秦紘麵談了一次,談的什麽內容,外界無人得知。

    隻是,有人看到秦紘送張昭出來。這個消息令固原、寧夏兩鎮侵占土地的縉紳們和衛指揮使們心裏都有點發涼。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吳桉等了幾等來這麽個消息,心裏的鬱悶自不必。晚間時分應約前往親家曾府上喝酒,協商。

    平涼府的大族曾家在固原城中有府邸,位於城西的貴宜坊中。大半個坊中的屋舍都是他們家的。其豪奢、富裕、興盛可見一般。

    有傳言稱,曾家占有整個平涼府耕地的兩成。

    吳桉被曾府的子弟迎著,到後院的一間水榭中和曾貫見麵。

    水榭裏銅柱散發著熱氣,阻隔夜裏的寒意。窗戶閉著,蠟燭高照。燈火通明。一張八仙桌,四葷四素的菜肴,外加一壺夠淩冽的白酒。

    喝了幾杯後,吳桉起與秦紘見麵的情況,搖頭道:“曾老哥,我倒是想挑撥,奈何秦大帥似乎很懂其中的門道。你那邊如何?”

    曾貫六十多歲,神情沉默,歎道:“新軍衛就駐紮在靈州。寧夏鎮的諸位將軍無人敢動。據張昭的長隨,新軍衛百戶陳康私下裏有給諸將提起過一個生意。那邊軍心穩得很。”

    兩人喝著酒,氣氛沉悶。隻有蠟燭燃燒的聲音。

    曾貫歎道:“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吳老弟,寧夏鎮那邊是指望不上。咱們要自謀出路。不能坐以待斃。秦大帥初來,咱們要鬧出點動靜,讓他改變主意。”

    吳桉不假思索的道:“正該如此。”

    兩人正商議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曾貫不耐煩的喝道:“誰?”

    門外想起長子的聲音,“大人,朝廷的詔令今傍晚時到總督府。李吏剛剛拿到,就把消息送過來。”

    曾貫微微詫異,道:“你進來吧。”

    曾貫的長子進來,顧不得和吳桉打招呼行禮,徑直的道:“大人,朝廷詔令剛到。基本是按照這些從三原縣裏流出的消息那樣,以固原、寧夏兩鎮為試點。清查各衛所土地,並免除各衛所中沒有當兵的軍戶的軍籍,由朝廷分配土地。以兵科給事中王承裕為欽差,到西北來督辦此事。”

    吳桉以手覆額,靠在椅中,鬱悶的道:“完了。”本來還有點幻想的,不想結果都出來。

    曾貫的長子道:“還有,召京營四萬大軍啟程回京,留新軍衛、奮武營、神威營在靈州城穩定局勢,防禦套虜。令張昭參讚西北軍務,統轄奮武營、神威營。”

    “唉…”曾貫禁不住長歎,苦澀的道:“吳老弟,咱們認輸吧。”

    張昭令著兩萬餘大軍在西北坐鎮,新軍衛之精銳就不必,還配給兩個團營(每營各八千餘人,合計一萬六千人),這誰還翻得其浪花來?

    折騰,那就是把腦袋往刀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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