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公,這是我家姐給你的信箋。”瑤琴穿著白色的道袍,清雅白皙的臉蛋上帶著笑容,在庭院裏將帶著淡淡香氣的書箋遞給張昭。

    張昭微笑著對王娘子這個高挑、俏麗的丫鬟點點頭,接過書箋,上麵寫著:九月築場圃,十月納禾稼。妾心思之,將謁相公。

    張昭禁不住一笑。他雖然是個理科生,但這具身體終究是有古文底子在的。王娘子這信箋上寫的話很討巧啊。

    前麵是詩經的句子,算比興吧。大意是九月份修建打穀場,十月份把莊稼收進倉。王娘子可不是莊稼。她自比芙蓉、美玉都是可以的。這自謙的太過。

    謁,是下級拜見上級的用語。明代程朱理學興盛,婦女地位下降。這從妻子對丈夫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來:老爺。更別妾室的地位。而“相公”一詞,可以理解為對生員的尊稱,也可以理解為丈夫。

    總感覺這一張帶著淡淡幽香的信箋拿在手中,一個嬌俏、有才華的娘子形象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他麵前。令人如飲佳釀,微微沉醉。倍生期待和她見麵。

    “我晚上都有空,會在住處等她。”

    瑤琴笑吟吟的道:“張相公,你還是寫一張回信給我家姐吧。”

    張昭無奈的搖頭,“我對詩詞僅限於背背課本上的。哪裏會這個?”想一想,還是同意下來。帶著瑤琴到房間裏,提筆寫回信:“昭靜候佳人。”

    瑤琴“噗嗤”一笑,她算是看出來張昭在文學上沒什麽分,收起回信,婷婷嫋嫋的離開。

    張昭笑笑,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不會就是不會。他不像某個行三的理科生,穿越到紅樓世界,各種詩詞信手拈來,大抄特抄,最終是一代文宗,執文壇牛耳。他能把語文課本上的名句記得幾句就算不錯了。

    瑤琴這高挑、曼妙、別具風情的俏丫鬟走了,王武和龐泰才冒頭,臉上帶著“我懂的”笑容。

    張昭也懶得他們,吩咐道:“二,泰,通知下去,收拾行李,我們準備回靈州了。”

    此次來三原的大事,以及接下來幾個月在西北的大事都算完成。

    他現在回靈州,照看新軍衛裏的訓練。現在靈州城下,不僅僅是新軍衛的四個團在訓練,還有在幫寧夏、固原、延綏、甘肅四鎮訓練一批火銃兵。合計約一萬四千餘人。

    後勤由三邊總督府負責。

    他在王家的這段時間中,朝廷已經頒布了新的三邊總製人選,弘治朝的能臣:秦紘。

    此公先後在宣府、兩廣擔任巡撫、總督,文武兼資,一代能臣。可以是知兵的文臣。弘治十一年在南京戶部尚書任上辭官,今年重新啟用,時年六十七歲,任戶部尚書(加銜)、都察院右副都禦史(本官),總製三邊軍務(職務)。

    明朝官場的潛規則,致仕的時候是什麽官,基本上起複那就得什麽官,否則,勞資不鳥你這個皇帝。

    所以,秦紘的戶部尚書(正二品)是保證他的品級。並非戶部的坐堂尚書。明朝習慣於用六部尚書做加銜,即榮譽職位。真正負責部務的叫坐堂尚書。

    所以,有時候翻看明朝的實錄,一堆六部尚書,能看得你吐血,還搞不清楚那位大哥才是真正負責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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