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複哲微微搖晃的站起來,矜持的笑道:“子實賢弟,還未到那一步。不可胡亂亂言。”話是如此,仰頭豪爽的將杯中的二鍋頭一飲而盡。

    花廳內一陣陣的起哄聲,“曾兄口不對心啊。內心裏得意至極,何必謙虛?”

    “正是。”

    曾複哲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今日王老爺設宴,我等邀請張相公前來一敘述,好當麵請教請教他奏章上的問題。然而此公傲慢無禮,不肯前來。我等生員心憂國事,當於此良夜做詩詞,或者做時文策論,結集後傾王老爺轉呈張相公。”

    不得不曾複哲在縣學的士子中還是頗有些威望,他的提議立即得到眾人的附和。

    “正等如此。”

    “如此,在下就拋磚引玉,先獻醜了。”

    曾複哲坐在主桌喝酒,看著這熱鬧的場麵,嘴角帶著笑意。想起王六姐的容顏,心裏一片火熱。

    當日,他聽聞王六姐不遠千裏去見張昭,心中極其的不痛快。但是現在,這位情敵可是深陷麻煩中。而他卻要抱得美人歸。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嗎?

    王六姐花容玉貌,明豔嫻靜,又帶著百年世族浸潤出華貴氣質。兼之涉獵琴棋書畫。既有美麗的容顏,又有內涵。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人啊!

    不過,婚後,她的一些習慣要改一改。

    不許她再談論政事,繼續和她的閨蜜們往來,引領著士林輿論風潮。今在座的,好些人都有姐妹和王六姐私交很好。但從今而後,她專屬於他。

    不許她再隨意出門。王六姐喜歡踏青、秋遊。而他便是在她遊湖時間過她美麗的容顏。以後她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就得了。

    曾複哲美滋滋的想著。

    …

    …

    王家在前院裏舉辦酒宴時,後宅裏亦在舉辦規模的酒宴。今日是王六姐十七歲的生日。她的朋友們都前來賀喜。有人距離的遠,還提前數日抵達。

    她的朋友中,不少是王家的姻親。

    王六姐去祖母、母親、幾個伯母處轉了一圈,在夜色中走進她的朋友們匯聚的軒中。寒氣湧進來,屋裏的姑娘們鶯鶯燕燕的起話來。

    “來了,來了。咱們開席。我早就等不及了。”

    “噯喲,這塊鹿肉是我的,你怎麽拿去。”

    “雪,你準備了節目,什麽節目?快叫上來讓姐妹們看看。”

    滿屋子的姑娘,有出閣的未出閣的,共計十七人,在此齊聚為王六姐慶賀生日。她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俱是出在穿著各色衣裙,頭戴首飾,容顏美麗。

    其中最為殊麗者自然是穿著水粉色對襟褂子的王六姐。

    她笑盈盈的道:“我請了西安城琴藝最出色的慕容大家來給我們姐妹演奏三曲。”

    軒中姐妹們笑間,王六姐的貼身大丫鬟秋月去請人。稍後,便見一名容顏精致、端麗的美人穿著白裙、抱著瑤琴走進來。她約是十七八歲,肌膚如玉,梳著少女高髻。中等身量,約有一米六六。身姿略偏豐腴,凸凹有致。

    和絕美的王六姐相比,竟是另一種風情。

    美人向眾人躬身行禮,也不話,徑直在軒盡頭坐下來,放下瑤琴。另有兩個丫鬟焚香,立在她身側。少頃,便有悅耳的琴聲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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