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人的步弓手在燧發槍的排槍射擊下,如同韭菜般被收割,在槍聲中成片成片的倒下。他們的慘叫聲絡繹不絕。

    有一名韃靼弓手捂著肚子,頭上的皮帽子不知道掉到哪裏去,露出頭皮。他不再有入侵時趾高氣揚,不再有搶掠我大明百姓時的囂張、肆意、凶惡。他在血泊中爬著、掙紮著,嘴裏發出淒厲的哭喊聲:“額吉,額吉…”

    額吉就是“母親”的意思。

    如張昭所知道的,任何軍隊都是有傷亡率上限的。王子等人打老了仗,雖然不懂這個道理,但是知道分批將部隊派出去,避免一次性被打垮。

    而此刻,根本沒有經曆過嚴格紀律訓練的韃靼步弓手在新軍衛三輪火器的射擊之下立即就崩潰。

    這還是因為新軍衛的精銳射速太快,他們在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打懵了。否則第一輪齊射,他們就要被打崩!

    500步弓手瞬間被打的落花流水,傷亡近00餘人。剩餘的弓手發一聲喊,將手裏的步弓丟棄一哄而散的往後方逃走。

    正在押陣的博爾哈在馬背上揮舞著馬刀,呼喊道:“都別逃,都不準走。”

    他是右翼永謝布部的人,雖然心裏對逃兵極度憤怒,但並不敢對達延汗本部的察哈爾部眾執行軍法。

    這時,成片的簽彈追擊而來。不少弓手被背後巨大的動能打的撲出去,有的悶哼一聲就此死亡。有的人被打的撲倒在地,發出各種哭爹喊娘的慘叫聲。

    …

    …

    數裏外,王子的臉色變得鐵青。

    成建製的弓箭手在任何一支軍隊中都是非常寶貴的。這是遠程打擊的利器。培養起來非常難。而現在新軍衛的隊將他麾下的弓手屠戮大半,打的士氣全無。

    “叮叮…”

    刺耳的鳴金聲在遠端的新軍衛營地中傳來。至此,新軍衛派出一營軍隊攻擊的目的圖窮匕見。

    王子怒喝道:“合答海,你率土默特萬戶五千騎將這股明軍給我截住,絕不允許他們逃走。”

    “是,大汗。”

    土默特部的貴族合答海在馬背上撫胸行禮,帶著親衛們打馬而去。

    這時,投石機終於開始拋射。

    “呼…”

    十幾發巨大的石塊帶著呼嘯聲砸在風沙化的平原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但,僅僅就是聽個響而已。在這十裏地的戰場上,想要依靠七八台投石機搞火力覆蓋戰術,那是癡人夢!不是投石機砸不中人,而是非常需要運氣!

    距離王子的騎兵本陣還有兩裏路的新軍衛空心方陣中,吳臣的親衛道:“大人,相公鳴金收兵。”

    吳臣的親衛當然沒有參加昨晚的軍議。而新軍衛向士兵們傳達作戰目標肯定是不會涉及到今日具體的戰術的。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咱們都打到這裏來了。還退的回去嗎?傳令下去,二營就地防禦。”

    吳臣騎在馬上,發出指令。對呼嘯著從頭頂遮住朝陽帶著一片陰影飛過去的石塊視而不見。

    稍後,大隊的騎兵呼嘯而來,將吳臣所部分割在戰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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