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在清晨的韋州城頭響起。跟著城下的軍營在尖銳的哨聲中都動起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踏在黃土地上。
“第一連集合！”
“四營的這邊。”
李逍遙、趙辰兩人聽到鑼聲、哨子聲，從遊擊將軍府中跑到城頭去觀察軍情。他們做為軍事參謀，察敵是必要的功課。龐泰留在張昭身邊當傳令兵。
李逍遙剛上城頭，正好看到兄長王武整軍備戰，帶著鐵製笠行帽，穿著土布軍裝，紮著腰帶，顯得極其的英武，正帶著集合好的第二團出營列陣。
昨日一戰，打出新軍衛的士氣。事實證明，經過整訓的新軍衛在優中選優之後，戰鬥力並沒有下降。他們可以在野外承受住韃靼騎兵的衝鋒。
“真是羨慕啊！”李逍遙心裏嘀咕一句，他其實更向往去戰場中殺敵。看向苦水河對岸的韃靼騎兵。
苦水河是黃河的分支，從黃土高原而來，經寧夏平原，流進黃河。韋州城就修築在苦水河西岸。
此時東岸的平原上，一隊又一隊的韃靼騎兵匯聚著。他們都穿著整齊的藍色罩衫，配著皮甲。打著各種圖案的旗幟。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精銳。
趙辰是做過功課的，遙遙的看著十裏外浮橋邊開始渡河的韃靼騎兵，道：“是韃靼人的主力，察哈爾萬戶部。估計蒙古可汗王子就在其中。”
李逍遙道：“我老趙，你這本事都是哪裏學的？你書讀的這麽好，來當兵幹嗎？”一邊吐槽一邊目測數量然後報出來，“接近兩萬騎。”這是林同教給他的技巧。
趙辰笑笑。他其實很傲氣的。但李逍遙性格親和，而且學東西很快。兩人關係處的不錯，道：“走吧。我們去給相公匯報。”
…
…
王子，或者被韃靼人所稱呼的達延汗，確實就在隊伍中。察哈爾諸部是他的本部、基本盤。藍色的騎兵海是非常顯著的標誌。
萬人的韃靼騎兵分成兩列馬踏浮橋渡河。王子騎著汗血寶馬，在河邊的朝陽下打量著不遠處的韋州城。城中紅色旗幟正迎風飄揚。那就是明人的新軍衛。
王子身邊是察哈爾部、土默特部的貴族們。簇擁著他們的可汗。
“亦不刺怎麽回事？”
王子拿著馬鞭，指著河對麵的韋州城，問道。七月十一日傍晚，永謝布部初戰不利的消息早就傳到中軍這裏來。
“大汗，明人的火器威力極大。不僅彈藥密集，而且射程比我們的馬弓還要遠。我們根本沒辦法！我建議太師等大汗到來再做計較，太師執意要試探。”
在王子麵前答話的是永謝布部的千戶博爾哈。他在王子馬下，跪著道，神情惶然。
打敗仗自然是要問責的。他被太師亦不刺拋出來棄子。
王子身旁的一名貴族嗬斥道：“博爾哈，你不要推脫責任。你們永謝布部為前鋒，打一個韋州城三千人都沒打下來，還有臉明軍太強？我們察哈爾部為何能將鹽池旁的三座城堡拔掉？大汗率大軍南下複仇，就要打的明人聞風喪膽。豈能容忍你這樣的失敗？”
博爾哈低著頭，懦懦的沒話。
王子並沒有動怒，擺擺手製止身旁的貴族，道：“起來吧。隨我一起過河。你詳細的明人的火器。”又吩咐道：“派人去叫亦不刺率兵前來圍攻韋州城。本汗不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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