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拱手致意,表示感謝。跟著頭發蒼白的老太監李公公到布局奢華的西暖閣中。

    明亮的蠟燭早就點亮。各種造型優美的燭台,有的如龍,有的如鳳,一支支蠟燭在燭台上燃燒著,映照著三十二歲的弘治皇帝白胖的臉龐上。

    弘治皇帝下午剛催了幾次西北的戰報,又派人問閣臣們起用那名文臣去三邊。這會兒真對著奏章沉思。偌大的王朝,並不是隻有北疆有亂。

    弘治皇帝抬頭,見張昭等在暖閣正中,恍然的揉揉額頭,溫聲道:“張昭你來了。你你的新軍衛要請戰去三邊殺敵。有這份心是好的。你可有把握把新軍衛帶回來?”

    從張昭的角度而言,這一場戰爭他是肯定躲不過去的。而他亦沒有想躲的意思。練出精兵,下一步當然是要立下軍功!這是他立足朝堂的根本。

    而從弘治皇帝的角度而言,他好不容易選對人,練出一千精兵。就這麽“梭哈”出去,他是有顧慮的。萬一張昭戰死在西北怎麽辦?他的新軍試驗才剛剛開始。

    張昭作揖,毫不遲疑的道:“陛下,臣隻要不是和蒙古主力決戰,必定能將新軍衛帶回來。陛下,國朝和北虜的戰爭不可避免。隻有打疼強盜,有效的殺傷他們,他們才會老實下來,不會每年都惦記來我們這裏搶一把!”

    弘治皇帝微微頷首,目光透著讚賞。張昭沒有讓他失望,是堅定的主戰派。想一想,也知道他的顧慮沒用,哪有精兵不上戰場走一遭的?而且,新軍衛在會操時出盡風頭,這次點兵保國公肯定會點新軍衛。

    “好。朕準了。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

    張昭抓住弘治皇帝的心理,趁機道:“臣求陛下一道密旨,許臣在危急關頭能自主行事。”

    他有兩個目的。第一,他和保國公不和。怕這孫子坑他啊。別管新軍的火力如何猛,沒有後勤補給都是渣。他擔心給當炮灰。

    第二,他對保國公朱暉指揮大軍作戰的水平非常懷疑。此人大概率會避戰。這和他去“撈軍功”的初衷不符。明朝的軍功很好算:以人頭論功。

    弘治皇帝腦子略微一轉就明白,保國公在四月初一時被張昭把臉都打腫了,雖然嘲諷他的是禮部右侍郎焦芳,但帳肯定是記在張昭頭上,道:“準。”

    當場李榮就提筆寫就,加蓋弘治皇帝的印鑒。李公公雖然是管著刀把子,但還是司禮太監,寫個密旨不在話下。

    弘治皇帝喝著湯水,從禦座上走下來,在暖閣中踱步,道:“張昭,你在太子麵前推薦刑部主事王守仁,如今大戰將起,你為何不在朕麵前推薦他呢?”

    張昭把密旨收到袖袋裏,解釋道:“臣在禦前舉薦王伯安份量不足。以臣的地位,無法舉薦其出任一地巡撫。而職位太低,則難以發揮王伯安的實力。”

    弘治皇帝笑著點點頭,“嗯。你去吧。不要令朕失望!”

    “臣遵旨!”

    張昭躬身答道。走出乾清宮,結束出征前的禦前召對。

    弘治皇帝看著張昭離開的身影,心中想道:“不知道新軍衛去西北會有什麽樣的表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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