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忠叔等人一樣,一打聽到張記的玻璃鏡子出廠排到他們可能要半個月之後,幾十家商號的掌櫃都急的如同熱窩上的螞蟻,紛紛尋找出路、解決辦法。

    膽的人、知道底細的商號、或者是背景不強的掌櫃不大敢逼迫壽齡候府退錢。

    但是亦有些人態度強硬,“張管家,若是兩日之內,不將我商號的玻璃鏡子交貨,這生意咱們就不做了。把我的那兩千兩銀子退給我。”

    最近春風得意的張二管家不斷的收到此類警告,令他焦頭爛額,不得不上報給壽齡侯張鶴齡。

    下午時分,張鶴齡和弟弟張延齡剛從宮中回來,心情很好,笑著邀請弟弟進府,道:“兄弟,今晚就在為兄這裏吃酒。有黃河裏撈出來的鮮魚,送到京中還是活的。味道極好。”

    張延齡也是滿臉笑容,拱手道:“正要叨擾大哥。最好是將教坊司裏的名妓請兩個來陪酒。上次那個如雲的琴技就很不錯。”

    張鶴齡道:“哈哈,那可得費不少銀子。”帶著弟弟往府裏走,扭頭吩咐長隨道:“去給二爺請來。”

    教坊司的名妓並非隻在胡同裏營業,也會被達官貴人們傳喚到府中作陪。銀錢自然是要給的。而且,價格不菲。像如雲這種級別的名妓,隻是見麵手談一局,都得100兩銀子的茶錢。

    以張鶴齡貪婪的性格,願意出這銀子消費,自然是因為最近他大賺特賺。從張昭那裏弄來的玻璃配方,給他帶來了一萬六千兩銀子的收入。

    區區一百兩銀子算什麽?

    張侯爺難得闊氣一回。

    張延齡笑嗬嗬的跟著兄長往幽深的庭院中走去。時值暮春,草長鶯飛。壽齡候府中的園林景色極美。淡淡的陽光從樹林間斜射而來。剛在庭院東的軒中落座,美酒佳肴還未上,就見管家張二腳步匆匆的而來。

    張鶴齡心情放鬆的笑道:“張二,什麽事情這麽急?看你頭上都帶著汗。,塌不下來。”

    張二心裏苦笑,彎腰道:“老爺,國泰商行那邊開始大量的出貨,咱們這邊合作的不少商號要求盡快提貨,否則就要我們退還銀子。我們的作坊裏產量不夠。”

    一提到退銀子,張鶴齡頓時臉就拉下來,拿著筷子敲桌子,“張二,你幹什麽吃的?老爺我將燒製玻璃這麽好的差事交給你,你就是這樣辦事的?啊…!”

    到最後一句,拉高音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大罵道:“作坊產量不夠,你他娘的不會擴大產量嗎?吃到嘴裏的肉,你要勞資吐出去嗎?”

    在人前威風八麵的張二管家給嚇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老爺,招人要銀子。”張記的銀子基本都被自家老爺抽走,隻留一千兩銀子。他接的不是生意單,而是1.6萬兩銀子的生產任務,僅憑這點銀子哪裏夠?

    張鶴齡的怒罵聲戛然而止。這一口氣憋的啊!感情問題在他這裏。半響之後,拉著臉道:“要多少銀子?”

    張二管家心翼翼的道:“老爺,最少還得兩千兩。人需要盡快的招聘足夠多的工匠,擴大產量。但即便這樣也無法在兩內滿足那些商號提貨的要求…”

    張延齡看大哥正在氣頭上,幫著問道:“都有哪些人要退銀子?他們知不知道我張家的權勢?張二,這你要和他們講清楚嘛。另外,國泰商行怎麽突然間開始鋪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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