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結束不算繁重的隊列訓練後,副千戶李孟津派個卒向張昭打個招呼請假,外出赴宴。

    臉皮都撕破,他也沒和張昭虛與委蛇。其實,這也算是一個試探,看看強硬不強硬。

    李孟津順利的離開城北的軍營。叫了馬車到城南的法華寺一帶喝花酒。

    大明的青樓行業呈現出不同的地域特點。於京師、北地而言,其中一種風格就是家居式。像江南就是花船的風格。

    李孟津在法華寺外的胡同處下馬車,熟門熟路的沿著胡同進去和一個院外的幫閑見麵,抬腿往裏麵走,問道:“羅先生來了吧?”

    那幫閑笑道:“羅先生正在裏頭聽梅姑娘唱曲呢。”帶著李副千戶往裏麵走。

    出來喝花酒李副千戶倒沒穿軍服,換了件青色的棉襖,四十多歲的年紀倒顯得精神。他在迎出來的老媽子的逢迎聲中到裏麵的院裏見到羅先生。

    羅先生就是公爺朱鳳的幕僚。他三十歲許,文士裝束,一襲褐色長衫,正和一名身段妖嬈、豐滿的女子談笑。那女子抱著琵琶,穿件素色對襟褂子,坐在軟椅中,頗具風情。

    “哈哈,李兄來了。且坐,且坐。聽聽梅姑娘的新曲。”羅先生笑著招呼,對幫閑道:“去把李兄的相好羅姑娘叫出來。”

    李副千戶這會哪有心思想這些,忙道:“羅先生,在下這心裏還是頗有點七上八下的。先談正事吧。”

    羅先生會意的一笑,揮揮手,讓幫閑和姑娘們都出去,伸手示意李副千戶落座,喝著酒,微笑道:“李大人在擔心?萬事有公爺在。你是不知道,前幾日公爺回去都快要氣死。他正在琢磨怎麽給張昭一個教訓。”

    李副千戶沒有掩飾他的忐忑,他在馮副千戶麵前還是很硬氣的,雙眼看著羅先生,帶點懇求的道:“羅先生,兄弟想調出這新軍千戶所,還請在公爺麵前美言幾句。”

    著,一封銀子放在桌麵上,輕輕的推給羅先生。

    羅先生神情微變,放下酒杯,驚訝的道:“李大人,這是什麽緣故?那張昭才幾日的功夫就掌握住整個新軍千戶所嗎?”否則,為何一個老牌的副千戶都要謀求調離?

    李副千戶鬱悶的灌一口酒,歎道:“才七八的時間,完全掌握有點誇張。但那幫士卒確實開始信服他。遲早的事吧!兄弟我再多呆在哪裏也沒意思。”

    張昭安排人給士卒寫家信施恩,敞開供應米麵,這並不足以瓦解他和馮副千戶在軍中的勢力。但他是多年的老油條,覺察到危險。不管怎麽,底層的士卒,特別是和他沒有利益關係牽扯的士卒肯定是聽張昭的招呼!

    羅先生沉默著。顯然,張昭很有些本事啊!公爺這些的想法,搞不好會碰到鐵板上。想一想,收下銀子,安撫李副千戶一會,喝了半個時辰的酒,道:“李大人在此高樂,我回府向公爺稟報情況。放心,你不會有事。”

    李副千戶得到保證,心情放鬆下來,感激的站起來作揖行禮,“多謝羅先生。”又殷切的將羅先生送出來,這才踏實回去尋歡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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