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站起來送蕭敬離開,見他帶著人消失在皇城的屋舍、大道中,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這是一次警告!皇帝未必知道,但肯定默許。

    換言之,他若是手再伸到宮外去找張昭的麻煩,那後果不堪設想。看來,宮中的流言有些譜:皇帝想要練精兵。

    這讓他心中頗有些不甘。他的手腳被束縛住!人人都太監記仇,但是太監不記仇,回頭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張昭得勢,焉能不報複他?

    陽光中,徐智的臉色略有些發白。

    …

    …

    四海居。

    李幽自考中秀才後,還是時常來這家酒館廝混、喝酒,享受著和舊有們吹牛逼的酣暢,享受著童生們崇敬的目光。而他的同年如曹朗等人基本不會再來這裏。這是身份的界限。

    李幽看著窗外淡淡的夜色,舉杯獨酌。心裏有著淡淡的感傷。武英殿中的消息如同狂風席卷京城,他在京中交遊廣闊,自然聽到消息。他準備離開京師。

    而此間的景,還有穿著白裙的方娘子都將在他的生活中一去不複返。

    “走吧!”李幽意態狷狂的灌下最後一口二鍋頭,火辣辣的酒刺激著他的喉嚨,跟著旁邊等候的老仆,到老師李教諭家中吃晚飯。同時亦是為老師剖析今日的消息。

    李教諭早早的等在花廳中,上酒菜後,和自己的弟子邊吃邊聊,“子遠,當今子和諸公這是何意?我實在看不明白。竟然同意子尚以一介書生去練兵。”

    李幽剛喝過二鍋頭,再喝著這溫軟的黃酒,思路通暢,解釋道:“老師,張昭必定通過太子給子上了什麽條陳。否則以子之聖明,怎麽會如此做派?”

    李教諭恍然大悟,“哦…”隨即反應過來,李幽直呼張昭的名字,疑惑的看著他。在古代,直呼其名非常的不禮貌。

    李幽再道:“老師,張昭之前被人構陷時,我在酒館裏了些幸災樂禍的話,和他的關係已經有裂痕。”

    見李教諭要話,李幽苦笑道:“老師,這無可彌補的。當然,張昭能脫困,我還是為他高興的。張昭目前的處境,跳出宮中,無須擔心內侍。

    而文官哪裏有李閣老為他擋著,問題不大。他練兵能否成功取決於兩個因素。第一,他是否真的有練兵的能力。第二,他能否抗住武勳集團的打壓。”

    李教諭感慨的歎口氣,“子遠,我還沒問,你就都出答案。足見你的能力。你和子尚兩個都是我門下弟子,何至於此?我還想著日後你們相互扶持,為國出力。”

    李幽喝口酒,笑笑,道:“老師,張昭的經義水平要中舉人,那基本不可能。我雖然比他強點,但同樣中不了舉人。我打算去九邊遊曆、學習。”

    他自詡才智之士。治國理政的能力,他隻是一般。而搞陰謀詭計,最佳的地方還是戰場。國朝當前的戰場就在對北虜。

    李教諭勸了勸,見勸不動,隻能封了五十兩銀子給李幽,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

    似乎張昭從東宮中“脫身”後,局勢就起了變化。而他的兩個學生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他深深的擔憂卻又無力。他隻是個教書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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