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聽完家仆的報告:二叔讓人來告訴她,大局已定。剛欣喜沒幾秒鍾,又聽到最新的消息:錦衣衛幫張昭背書,承認張昭對拷打、敲詐不知情。

    “他怎麽可能不知情?”劉娘子心道。

    她內心中並不願意父親參與這件事。她家隻是個富戶,和秀才相公作對能落什麽好?而且,張昭現在比她家更富。然而,父親竟不肯聽啊!要選立場,她隻能站父親這邊。

    劉娘子沉『吟』一會,對家仆道:“你再去聽消息。”心中有些憂心。張昭果然和錦衣衛有勾結。錦衣衛頂缸,這就使得法理上和張昭無關。相當於第一拳打下去,被對方格擋開。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時,茶鋪門口不知道誰家的兄弟闖進來,叫道:“那餘童生沒再就糾結這事,轉而起張昭強占劉大戶家100畝地的事情。”

    茶鋪的氣氛頓時又被推向高-『潮』。各種議論如沸騰的開水般揚起來。

    劉娘子心裏頓時鬆口氣。

    這不像錦衣衛的事,可以被糊弄。這個是事實。

    …

    …

    李幽這桌。

    幾名新認識的同年喝著茶。石同學笑嗬嗬的道:“大戲開鑼啊!又是新的一出。子遠兄,你如何看?”

    李幽很享受給同年們關注的目光,這幾日李氏族學的幾名童生自然不會和他混在一塊。清清嗓子,再瞥一眼牆角處的美人,笑道:“按理,兼並土地不是什麽過錯。

    但是,張子尚的案子如今滿京城都在關注,一點過錯都會被放大。而剛才第一出戲還沒有定論。雙方各執一詞。這裏如果突破,那會被綜合考慮進來。”

    這裏麵的邏輯是:如果強占100畝地屬實,那麽張昭就有過錯。而過錯方的話,自然不會有多大的服力。那第一個問題就可以自由心證。主審官會有偏向『性』。

    更別提輿論關注著。府衙的判決結果,不能服眾怎麽行?

    幾名同年紛紛恭維道:“子遠兄高見啊!”

    稍遠處的幾名士子紛紛對李幽舉杯,或者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的分析。

    …

    …

    安鎮鄭

    早飯後,譚大娘就回到自己的院鄭見姐正忙碌著照顧病重的夫人,忙回到廚房裏煮粥。

    方娘子在清冷的廳中喝粥,饑腸轆轆的肚子稍微好受點。想著自己的處境,不免悲從心來。

    譚大娘是方家的老人,不然也不會留在這時,歎道:“好人都沒好報啊。姐,那張秀才剛中,就被同學舉報。今日去府衙中被審。他家姐早晨哭成淚人。”

    家裏用度早斷,全靠張少爺接濟的。

    方娘子壓著自家事的心情,做人要知恩圖報,關心的問道:“他沒事吧?”隨即醒悟,輕聲禱告道:“願他吉人自有相。”

    不知何時,冬日的雨停歇。一道陽光從厚厚的雲層刺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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