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大戶怕是還蒙在鼓裏而不自知。

    方差役一身衙役裝,青色箭袖,腰間裹著紅裹,帶著平定方巾,帽簷上插著羽毛。看著此間俏麗嬌美的娘子,嘿嘿一笑,貪婪的打量著婉兒,“娘子,我們怎麽想的美?你哥哥不是秀才相公,皇糧國稅還是要繳的吧?”

    往東麵拱拱手,“縣尊已經發下牌票,開始征收今年的秋稅。劉員外是本地糧長,你家秋稅加耗多少,還不是劉員外了算?你不賣地又能怎麽樣?”

    這裏額外一句明朝的基礎架構、稅收製度。明朝的基層最低一級便是到縣。所謂的皇權不下鄉。地方上靠的是自治。設立:裏長、老人、糧長。分管行政、司法、稅務。

    糧長通常都是以本地大戶充任。劉大戶擔任劉家裏的糧長自然是實至名歸。而他也沒少在其中上下其手的撈好處。

    國朝的稅糧,正稅是三十稅一。這是固定且不能更改的。地方上的貓膩在加耗鄭而作為糧長,隻需要把加耗征上來,具體誰家多繳誰家少繳在其權限內。

    這就是劉大戶能“拿捏”張家所在。不聽話就讓你多繳稅,你受得了嗎?

    方差役這話的劉大戶的隨從並兩個白役紛紛嘻嘻哈哈的出聲應和。

    “娘子,別心存僥幸,早早從了我家老爺才是。”

    “哈哈。張子,我們家老爺看中你家的地,你還跑得了?現在縣裏的黃冊上,你家二十畝地全是上田。早點賣掉吧?不然繳稅能壓死你。”

    “你們要是不聽話賣地,今年冬縣尊修河堤,張相公肯定是要去河邊走一趟。屆時不心失足落水,那很正常。真以為我們是嚇唬你嗎?”

    葷話,嘲諷,恫嚇的辭撲麵而來。

    其中的強勢,無恥,顛倒黑白,那是不必的。張昭將明顯給氣著的婉兒護在身後,阻隔方差役惡心的眼神,道:“前段時間蔣太監給了我70兩銀子。賣不賣地,就不用你們費心。秋稅我交得起。至於去河堤上。你確定縣尊會征召我一個童生?”

    廳裏鼓噪的聲音,因為這話氣勢落下來。

    道理很簡單。稅糧、叫耗再多,都是有限額的。70兩銀子是一筆巨款,足以應付。恐嚇這種事,對明白人來,用處不大。

    劉大戶神情頓時陰下來,也不再裝模作樣笑吟吟的喝茶,胖臉中帶著青色。他查明白情況,搶在某府管事、某雜流官、舉人管家等等人麵前動手,還去縣裏改了黃冊。結果,屁用沒用。

    劉大戶求助的看向方差役。

    方差役站在廳中,看著眼前挺拔、俊朗的青年,還有明麗出眾的娘子,不慌不忙的道:“今年交得起,明年呢?再一個,我明吧。你不賣地,我手頭正好有個殺人案,聽死者和你認識。”

    這就是要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這種事方差役平日沒少做。訛點錢什麽的,這屬於基本操作。

    張昭笑笑,淡淡的道:“方差役是吧?解決這件事,並不需要等到明年。我隻需要等十幾分鍾就校”著回頭。

    就見隔壁蔣家莊的丁管事帶著人走進來。他身邊跟著氣喘籲籲的周大娘。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