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賣掉染料配方,從青龍鎮中回來,將討債的劉大戶趕走,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張家上下都彌漫著一股輕鬆、愉快的情緒。

    而對張昭而言,這是歸家等待時的一個“插曲”。

    後院的正房中軒窗打開著,在正午時略顯悶熱。屋後的槐樹樹蔭濃密。蟬鳴不休。前院裏歡快的喧鬧聲遙遙傳來。

    張昭坐在窗下的木椅中,和婉兒話。午飯還要等會。順帶著將明理書院的事情了。剛才已經和劉大戶挑明。婉兒聰慧,與其讓她私下擔心,不如和她清楚。

    “所以啊,二哥現在一分銀子都不會給他(劉大戶)。”

    婉兒穿著件五成新的淺粉色長裙,十四歲的姑娘身段窈窕,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白淨的瓜子臉上還帶著淚痕,杏眼清澈如水,信服的點頭,展顏笑道:“嗯。”

    劉大戶那麽囂張、霸道,還不是被二哥打發走?她心裏佩服的很。相信二哥的話。

    二哥自鎮中回來,帶回賣染料配方的十五兩銀子、米麵。後麵還有三十兩的尾款。足夠在中秋節前償還借劉大戶的外債。這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石頭,現在解決。學堂的事情,二哥他會處理。

    此刻,她渾身有不出的輕鬆感。

    張昭就笑一笑,指指婉兒的臉,道:“那把眼淚擦掉,哭成花貓可不漂亮了。”

    婉兒頓時不好意思,俏臉微紅,嬌美青澀,道:“二哥,那我去洗下臉。”起身回自己的房間裏梳妝。

    …

    …

    入夜時分,張家門前的空地處,老吳等幾個雇工敞著短衫,圍坐著吃晚飯。張昭讓今晚加餐,下午老吳去村裏買了口豬,菜肴豐盛,另有酒水。在地裏忙碌一整的雇工們歡呼、感激。

    張昭家作為地主都難得吃一頓肉,何況雇工們?如何能不心生感激呢?

    前院的廚房中,幾名婦人正幫張昭做美食,她們輪流著吃晚飯。這時已不算忙碌。

    主廚的是周大娘。她今年四十多歲,中等身量,性情溫和,臉上總帶著笑,和吳春時是兩口子,同樣在張家打長工二十多年。

    張昭在一旁指揮,“再等等。再等等。”鐵鍋裏的肉醬在周大娘的勺子下翻滾,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張昭對美食還是很有追求。當年《舌尖上的中國》,《風味人間》等美食節目他都看過不隻一遍。網文中的美食文,他亦是非常喜愛。他正在做京味雜醬麵。

    婉兒穿著淡雅的粉白色對襟長衫,更顯得身姿婀娜,容顏嬌美。明麗的杏眼時而看看鍋裏的肉醬,時而落在張昭身上,白淨俏麗的瓜子臉上帶著笑容。

    自父親死後她管理家務以來,還從未有如此輕鬆的時刻。二哥似乎和以往不同了。隻是哪裏不同,她不上來。

    婉兒抿嘴一笑,豆蔻年華的少女如同夏日的荷花淺淺綻放,自有一種風情。她看著認真指揮、目不轉睛的張昭,親近的道:“二哥,看你饞的!”

    張昭頭都沒回,笑道:“婉兒,民以食為。周大娘,好了,好了。盛出來,澆到麵上。”

    指揮著周大娘做好三碗香氣彌漫的雜醬麵,張昭和婉兒一起端著麵回到後院的堂屋中。

    堂屋裏點著油燈。苦艾的味道驅散著蚊蟲。弟弟虎子正在桌邊吃飯,埋頭對付著碗中的紅燒肉,大塊朵頤。這碗紅燒肉也是張昭指揮周大娘燒出來的。

    婉兒將炸醬麵放在虎子麵前,禁不住道:“唉,虎子,你少吃點。別晚上積食又要很難受。”

    虎子埋頭大口吃肉,嘟囔的道:“姐,我胃口好的很。”紅燒肉當前,姐姐曆年的“積威”對他而言已經失效。

    婉兒杏眼一瞪,拿出管家娘子的款兒,道:“那也不許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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