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流上前兩步,對著數十丈外的大軍喝道:“謝雲流在此,再上前一步者,死。”

    一名身著紅具足,騎著健馬的將領勒馬止步,手一抬,身後大軍速度放緩,很快就由動變靜。

    東瀛劍魔謝雲流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雖然他們人多勢眾,可士兵們心裏卻對這個名字有著然的敬畏。

    因為這個名字代表了東瀛武道的巔峰,東瀛武者心目中的至高存在。

    東瀛軍隊中,有許多將領都曾進入一刀流進修,雖然身為唐人,謝雲流在東瀛的號召力不足,但他的武力,卻從未有人質疑。

    為首那將領回身看向了中軍所在,便見士卒們紛紛讓開道路,野村一郎所在的中軍處走出幾騎。

    雖然隔著數十丈距離,但以謝雲流的眼力,自然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來人麵目。

    此時他目光死死盯著其中一名身著玄色長袍,頜下三縷青須,麵容清俊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也看著謝雲流,眼中透露出不甘與悲憤的神色,他想不明白,原本衣無縫的計劃,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雲流,你當真要拋下我不管?返回大唐,回到純陽宮去做你的靜虛真人?”

    謝雲流聽不出什麽情緒的道:“不錯,我是要回純陽,當年的事,不過是一場誤會,如今誤會解除,我自然要回去。”

    中年男子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忿:“可是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你都會在我身邊幫我,你過,我的事就是你的事,這些你都忘了嗎?”

    羅長風聽著此饒話,臉上浮起了古怪之色,怎麽有一種……基情的感覺?

    謝雲流微微仰頭,閉上了雙目,聲音低沉的道:“我沒忘,重茂你知道嗎?原本我雖然打算回純陽,但我依舊願意幫你,甚至,當我重新在大唐站穩腳跟,我能幫到你的更多,可是……”

    謝雲流猛然睜開雙目,沉喝道:“你不該與藤原廣嗣同流合汙,陰謀算計於我。”

    羅長風恍然,原來這就是李重茂,當年大師兄就是為他叛出純陽,遠赴東瀛,難怪有一種基情滿滿的感覺。

    李重茂神色大變,他知道了?他怎麽會知道的?不應該啊!

    “你胡什麽?我怎麽會算計你?”

    謝雲流從懷中掏出那封書信,凝聲道:“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親筆寫這封信,別人不認得你的筆跡,我又豈會不認得?”

    “我以真心待你,為了你,我甚至不惜叛出純陽,與下為敵,你卻費盡心機,要挑撥我與純陽的關係,讓我們師兄弟自相殘殺,這就是你對我們幾十年情誼的回報?”

    厲聲完這句話,謝雲流胸膛起伏,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歎道:“重茂,你變了,仇恨與執念,已經侵蝕了你的心,以前的你,溫和善良,絕不會搞這些陰謀詭計,更不會對我使用如此手段,可如今……唉。”

    “……”

    李重茂張大了嘴,卻不出任何話來,怎麽可能?這封信怎麽可能落入他手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呼”

    火光騰起,那封信在謝雲流手中瞬間化作飛灰,謝雲流身上衣袍無風自動,劍光閃過,一截衣擺便飛了出去。

    “自今日起,我謝雲流與你李重茂,恩……斷……義……絕。”謝雲流一字一頓,決絕的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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