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距離岩漿河的河麵隻有兩尺高,沒有道路可直接走過去,隻能運使輕功越過岩漿河。

    平台中央,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盤膝而坐,他身背長劍,著純陽真壤袍款式,隻不過沒有了太極圖的衣袍,卻不是謝雲流又是誰。

    這麽多人下來,那動靜自然不,謝雲流睜開雙眼,看向下來的眾弟子,待看到被眾人簇擁在當中的羅長風三人,兩眼微眯,緩緩站起身來,雙手負到身後。

    羅長風等人紛紛施展輕功越過岩漿河,向著謝雲流行去。

    洛風快走幾步,率先趕到謝雲流身側,躬身抱拳道:“師父,這位就是弟子跟你起過的,師祖所收關門弟子,風虛師叔。”

    “哦?”謝雲流神色微動,上下打量了一番羅長風,心下暗暗點頭,師父所收弟子,果然皆為人中之傑。

    一行人走到謝雲流麵前兩丈處便站定,唯羅長風一人繼續向前,走到謝雲流身前半丈處方才止步。

    羅長風雖然是初次見到謝雲流,卻沒有絲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手結子午印,抱拳躬身道:“風虛子見過大師兄。”

    “大師兄……”謝雲流麵無表情的複述了一遍,隨即緩緩道:“三十七年了,三十七年前,我就已經不是純陽弟子,你這聲大師兄……”

    羅長風起身,滿臉不解的道:“大師兄何出此言?由始至終,無論是師父,還是掌門師兄,從未過將你逐出師門的話,你依舊是純陽靜虛真人,隻要不是你自己不認,何人敢你不是純陽弟子?”

    謝雲流微不可查的顫了顫,但他臉上卻反而浮現出一抹怒意,道:“既是如此,為何純陽上下要排擠我靜虛一脈?”

    羅長風歎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你當年那一掌,雖然發生這件事時,弟尚未出生,但不得不,靜虛一脈的弟子,都是被你連累。”

    “你跟了師父那麽多年,難道還不了解師父為人?你怎麽就相信他會把你交出去,換取純陽的安寧呢?”

    謝雲流又是渾身一震,他仰頭閉上了眼睛,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的道:“那一掌……那一掌……我此生最後悔的,便是那一掌,可一個人在絕望時,又如何能……”

    深吸了幾口氣,謝雲流重新睜開雙眼,目光銳利如劍的看向羅長風,凝聲道:“我自然知道師父為人,若非李忘生這個看似忠厚的奸詐人蠱惑師父,我又如何會……哼。”

    羅長風聞言苦笑了一聲,道:“大師兄啊大師兄,不得不,全純陽最冤的就是掌門師兄了,我都懷疑華山之上六月飛雪,是不是就是為掌門師兄而下。”

    “他並非看似忠厚,而是真的忠厚啊!你可以問問洛風師侄,這些年掌門師兄是怎麽對待他與靜虛一脈弟子的。”

    “你當年沒頭沒尾的聽得隻言片語,就認為師父要將你交出去,我真不知道該你什麽才好了。”

    洛風與樓彥等人全都神色古怪的看著羅長風,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件很悲贍事,他們心底卻莫名的湧起一股笑意。

    謝雲流的氣息也微微滯了滯,哼道:“少給我花言巧語,你倒是看,當年究竟怎麽回事,難道我親耳聽到的事,還有假?”

    羅長風歎息著搖了搖頭,道:“罷了,我便將當年師父與師兄的完整對話給你聽一遍,此乃師父親口對我所言,不是你口中那‘看似忠厚的奸詐人’的,你該能相信吧!”

    謝雲流凝視著羅長風,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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