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徹底控製長安城後,霍景山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將所有金人趕出長安城,不願意走的,殺無赦。

    這一命令獲得了所有漢民的支持,金人控製長安時,絲毫沒有宋金融合,和睦相處的意思,他們對漢人就是壓迫,隻有壓迫。

    漢人百姓是最善忘的,但又是最記仇的。

    國家內部的爭端,哪怕下大亂,群雄割據,民不聊生,但隻要一渡過這個階段,國家重歸大一統,那麽他們很快就會忘記戰爭帶來的傷痛。

    可若戰爭是外敵帶來的,他們會仇恨那個民族一輩子,幾輩子,甚至將這仇恨世代相傳。

    王彥飛一路走一路觀察,他發現這些漢民,跟他在汴梁所見,處於金國統治下的漢民大不相同。

    主要表現在精神麵貌上,被金人統治的漢民,一個個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就算臉上不敢表現出來,眼睛在看向金人時,也會不自禁的流露出仇恨與畏懼之色。

    哪怕是笑,也多是強顏歡笑,他們身上便似隨時戴著一副無形的枷鎖。

    可這裏的漢民,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在王彥飛的感覺中,他們身上那種無形的枷鎖,完全不存在了。

    此時他心下不由暗暗升起一個念頭,為什麽這世上會有那麽多所謂的“抗金義士”?真的是他們個個都有一顆精忠報國之心嗎?

    不,絕不是,之所以有那麽多人抗金,完全是金人自找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學會,將漢民當成自己的子民來對待,把漢人與金人視為平等的。

    他們總覺得金人比漢人要高貴,其實,同樣是人,同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誰比誰高貴?

    若能平等對待漢人,讓他們在自己治下有好日子過,他們又如何會反抗?

    忠君愛國,那是讀書人與士大夫階層玩的把戲,老百姓其實從來不會管是誰來統治他們,隻要能讓他們過得好就校

    可惜,明白這一點的人,太少了。

    王彥飛輕輕歎息一聲,便在此時,耳邊傳來一道吆喝聲:“客官裏邊請,打尖還是住店?”

    王彥飛扭頭看去,卻見路旁開著一間客棧,招牌上寫著“益香樓”三個大字。

    王彥飛扭頭輕聲道:“今日也趕了大半的路,就在這客棧歇息一晚吧!”

    此時他沒有刻意壓低嗓音,隻聽得話聲清脆,又嬌又嫩,這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

    一行人往客棧行去,其中一人率先跑進客棧,開好房間,點好酒菜。

    王彥飛帶著其他三人徑自上了二樓,此刻並非飯點,二樓沒多少客人,統共就兩桌。

    其中一桌看樣子是幾個剛到長安不久的商賈,另一張靠窗的桌子有三人,皆是江湖豪客打扮,兩人帶著兵器,一人空手。

    帶兵器的兩人,一個在腰間插了一把外形華麗的長劍,對這種劍與佩戴這種劍的人,王彥飛一向是看不上眼的。

    因為他覺得華而不實,劍是用來殺饒,要那麽華麗作甚?

    另一人背上背著一把劍柄用布條纏繞的劍,這把劍的劍鞘是以棉布卷成,從隱隱露出的一點點劍身來看,這把劍似乎是黑色的。

    黑色的劍?

    王彥飛雙目一凝,黑色的劍自然是由黑色的鐵打造而成,而黑色的鐵……

    玄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